第11章

    顾江心脸色通红，推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面前这个人还是顾江川吗。

    摸摸她的脑袋，手心所及之处是一阵柔软。

    脑海中浮现出刚刚颜清的手，软软嫩嫩，想着竟有些走神。

    “阿川！”顾江心眼眶通红，摇着脑袋尖叫，“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好了，别闹了，乖。”

    自知理亏地某人笑意满满的揽住她的肩膀往进走，“别怕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你这些天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奇怪。”

    顾江心轻声提醒，指尖轻轻蜷缩起来，“我感觉你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你了。”

    “以前的我什么样？难道我变了不成。”

    “是啊，你是真的变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撇下我这么久，做什么事情都会带上我的。”顾江心坐在沙发上，有一点的难过。

    “你知道吗，之前你和叶笙结婚，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可是那个时候你将我送出国，你说等到有一天你和叶笙之间的恩恩怨怨全都解决干净，你会和我结婚。”

    这个承诺是六年前顾江心生日，他没有办法参加，所以在电话里面如是说。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要结婚吗？

    且不说还是植物人的母亲不会同意，单单就他自己，眼下也已经没了这样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叶笙死后，他就再也没了想要再婚的念头。

    顾江川的目光悠悠的落在顾江心脸上，轻声询问，“为什么突然想到要结婚？”

    “难道你觉得和我结婚不好吗？”

    顾江心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我们相爱了这么多年，从十五岁开始我们就相爱了，如果不是因为叶笙，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似乎是这样的。

    叶笙原本就是这场感情里面的后来者。

    顾江川心中抑郁难平。

    叶家和顾家是世交，叶笙十二岁那年的生日宴会上就曾邀请他共舞一曲，告诉他“若得顾江川，必金屋藏娇”这样的话，甚至没有人不知道叶家千金喜欢的人是顾江川。

    她爱了自己八年，二十岁时嫁给他，但被他囚禁了五年。

    整个前半生，她都是为了自己而活。

    后来呢？

    顾江川眼中冷冽万分，这一切都是叶家造成的，后来的结果也是咎由自取。

    那样一个爱恨分明的姑娘，他多恨啊，不仅恨的是他们叶家害得顾家家破人亡，他还恨她的不可一世，也恨她的对爱情的那股子果敢。

    就在几天前，陆扬说他爱叶笙，他否认。

    什么是爱？

    他从来不相信，当年那些源源不断的恨意，其实就是一场饮酒止渴的爱这样的说法。

    乐易昀在叶笙死后，曾在墓碑前对他说过几句话。

    “阿笙短暂的一辈子，所有快乐与痛苦，全都来源于你。”

    “所以顾江川，你得不到她你活该。”

    “而从今以后，你也将不会再拥有阿笙这样纯粹的爱情了。”

    他从来都不屑来自杀人凶手的爱情。

    顾江川面对顾江心的眼，却透过她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安抚般的笑，“那就等我妈妈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