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的看着花满楼筒子踩空掉进了大浴桶之中。
安静在空气之中蔓延开来,蓦的,陆小凤一阵捧腹大笑,自从他和花满楼相识以来,花满楼就算是个瞎子也从没这般狼狈过,但就是这样的狼狈,竟让他觉得欣慰起来,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若是什么事情都照着标准来,那活的未免太累了点,比如西门吹雪,也比如一直微笑着待人接物的花满楼。
黑线看着浑身湿透的花满楼尴尬的浮出水面,再看看笑的非常不厚道的陆小凤,曲清霖颇有一种自家孩子怎么都长歪了的纠结情绪,这一个两个怎么没个正常人?他起先还以为花满楼挺正常来着,可看今天的表现看来是他定论下的太早了。
长叹一声,曲清霖伸手帮着花满楼固定好身体,却明显的发现对方的身体在自己手贴上去的刹那紧绷起来,曲清霖眯起了眼:这是戒备?
“小、小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音量有些超常,花满楼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太过于失礼和卑劣了,明明小清是朋友,他竟对小清……
……好吧,这哪里是戒备啊,分明就是紧张嘛。曲清霖心底失笑,看来他是常年呆在魔教习惯了怀疑人的生涯,不过他想不通,这有什么好紧张的?“那你慢慢洗。”
说着,曲清霖就入了空着的那个浴桶,温热的水漫过脖颈,让他舒服的叹息了出来:“每次这种时候我都会产生一种人生美满的错觉。”
“什么错觉?你觉得不美满?”陆小凤往后仰着双手搭在了浴桶边沿,对曲清霖的话提出了疑问。
“如果玉罗刹跟你表白你觉得美满吗?”别以为醉了一场他就不记得这档子事了,虽然看着他接受的很轻易,但天知道他心底可是现在都受着惊吓啊。
脑子中不受控制的想象出了曲清霖话中的那种场景,陆小凤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将自己埋入水中更深一点,用水的热度驱散心底的寒意:“你节哀。”惹谁不好惹个玉罗刹,躲不得杀不掉的。
“人生呐,就是这么无可奈何,当初我哪知道一个包子可以引发那么大的惨案。”早知道就是饿死……他还是会跟着玉罗刹走的,开玩笑,失节事小饿死事大好不好。
“还是个素馅包子。”挪愉了一句,陆小凤和曲清霖相视一眼不由得笑了出来,所有的忧愁似乎在顷刻间就烟消云散。
花满楼有些愣愣的听着两人欢畅的笑声,突然间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当初陆小凤纵使知道麻烦也要和曲清霖结识了,因为两人本质上有着很多相同点,他们都是那种令人看了就会觉得世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更没有绝望这个词。
蓦的,花满楼心底的自责和纠结随着这笑声消散无踪,嘴角也微微勾勒出温暖的弧度,无论如何他觉得,能够认识这两个朋友都是他一生最大的收获,尽管这两个朋友都是能惹麻烦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