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多,没能护住李冰雁,其中有一个匪军试图上前来占便宜,李冰雁激烈反抗,不想却激起了那马匪的凶性,那人举刀便要杀她。幸亏有士兵及时前来相救,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文丹溪心中唏嘘不已。两次危险李冰雁都义无反顾的跟她站在一起。这份情谊,她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大恩不言谢,文丹溪嘴里也没多说什么,想着以后有机会自己一定会尽力报答。文丹溪情绪平复下来后,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重新涂了药,用棉布包扎好。至于脸上的伤则没法包扎,只能抽空去城里买些药膏涂上。
待一切拾掇完毕,李冰雁拍拍文丹溪的手臂笑道:“好了,我们该去感谢恩人了。”文丹溪也勉强笑,两人携手出来。
客厅里,陈信和秦元等人正坐着说话。看到两人出来,陈信的目光先扫了一下李冰雁的伤,嘴里安慰了几句。然后目光便迅速转到了文丹溪的脚上,见她走路没有障碍才松了一口气。
秦元看到李冰雁脸上的伤口,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碧绿瓷瓶递给她说道:“这个是药膏很有效果,你试试看。”李冰雁接过来,口中称谢。
四人正坐着说话,雪松看了看外面,突然问道:“二姑姑,宋叔叔怎么没进来?”
文丹溪这才想起宋一堂还在外面,她倒是欠了对方一个人情。想到人情,还有一个人,她欠得更多。想到这里,她的目光看向陈信,陈信本来在看她,一见她看过来,立即别扭的别过脸装作看向别处。
文丹溪笑着对雪松说道:“你陈叔叔今天可杀了许多坏人,救了全村的百姓,你长大了也要像他一样厉害。”陈信听到文丹溪这么说他,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上身挺得笔直。那姿态就像一个小学生得了老师的夸奖一样。雪松迟疑的看着陈信,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怯意和犹豫,这人好可怕,比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叔叔还可怕。
陈信设法在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冲他招招手:“你过来。”雪松更加踟蹰不前。陈信见状,脸上不觉有些尴尬。文丹溪正要开口打破僵局,就在这时,同村的狗娃蹬蹬的飞跑进来,递给文丹溪一只锦盒,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文姑姑,那个宋叔叔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有急事先回家了。”
文丹溪愣了一下,拍拍狗娃的头,接下了锦盒。陈信的目光紧盯着锦盒,几乎能把盒子钻出个洞来。文丹溪如他所愿,当着众人的面把盒子打开,里面却是一个白玉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宋”字。文丹溪看了一下,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
秦元只扫了一眼便说道:“这是宋氏商行的牌子,你只要拿着这个牌子便可以在大粱境内任何一间宋氏商铺支取一定数额的现银和物资。”
文丹溪脸上露出一丝惊诧,她倒没想到宋一堂会送给自己这个东西。她与他不过是普通的医患关系而已。想到这里,她随手把它扔在桌子,淡然说道:“我给他治病,他也付药费了,怎么好意思再占他便宜。以后有机会还是还他才好。”
秦元不觉多看了文丹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激赏。陈信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文丹溪又意外的看了一眼院门口,很纳闷今日怎么没人上门看病。
秦元声音沉痛的解释道:“胡四非一般悍匪可比,那些试图反抗的乡勇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多都被杀了。”
文丹溪听了,心中一阵难过。这就是乱世,人命贱如草芥。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低迷沉重,谁也没说话。
半晌,文丹溪才抬头问道:“胡四死了吗?”
秦元面带遗憾的摇摇头:“没有。”
李冰雁也担忧的问道:“他们会不会再来?”
秦元还没来得及答话,陈信却沉声说道:“放心吧,不会再有下回了。明日我再点兵继续追杀胡四残部,全宰了!”
秦元看了看陈信,温声说道:“大哥冷静一下,青龙山的险要不次于雁鸣山,若要硬攻,恐怕不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哥何必急于一时?”
陈信沉默半晌,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秦元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缓缓说道:“下河村,溪头村,青林村,都是依山背水。我们可以沿着山势建立城墙。在入口处搭建哨台,平日多派些探子随时注意各村的情况,即便有匪军他们也能支撑半日。”
陈信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他突然又问道:“那清溪村和其他几个村呢?”这几个村子前面是小河和平原。而且村民住得很散。这个办法怕是行不通。
秦元眼珠迅速转动了一下,摇摇头答道:“这个,小弟还在想。”
他们这么一说,文丹溪和李冰雁也有些着急,她们一齐看着陈信。陈信倒是喜欢这种目光,特别是她的。他端正上身,正色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在这几个村子多派些士兵,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文丹溪听了脸上却没有显现出高兴来,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陈信看她这副样子,以为她是担忧自己的安全,心中一紧,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跟我一起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