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文丹溪站在塔楼上向山下看去,就见山下密密麻麻的站了许多士兵,目数有一千五六。
领兵的却是郑子朋的堂哥郑子清。
郑子清长着一副地痞相,此时他正带着众喽歉呱邢骸俺滦牛卦忝嵌际撬跬肺诠辏斜臼驴鸥笠吕锤缮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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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士兵听了恨得咬牙切齿,就听赵六斤扯着大嗓门回击道:“你们才是胆小鬼,窝囊废,有本事你趁我们大王在时来打,你他娘的是耗子扛刀窝里横,有本事你们去杀鞑子,没卵子的孬种!还号称龙卫军呢,我呸,耗子军还差不多。”
这下黑龙山的士兵一下子炸了窝了,他们早就对破虏军不服气了,凭什么什么光都让他们给占了。如今逮着这个机会,一个个都攒鸡毛凑胆子。
“攻山吧,二大王,打下雁鸣山!”
“打他娘的!”
龙卫军的叫嚣声越来越大。
郑子清见时机差不多了,振臂一挥:“弟兄们给我攻山。山上有女人有数不清的金银。”
“嗷嗷——”龙卫军一听到这两样东西,一时间都兴奋的嚎叫起来。
对方是有备而来。攻山用的梯子绳索,是一应俱全。守山的士兵仗着地势险要倒也不十分惧怕,这座山门共有三道,第一道便是石门,后面用数十根粗木横档着,第二道是大铁们,第三道才是木门。平常时候,他们一般用第二第三道就行。像这时放下的便是石门,任凭对方怎么攻打也不用怕。
敌兵凶猛,山上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第一拨攻打山门的敌兵一靠近,赵六斤便让十几人一起往下扔石头浇开水,砸烫得对方哇哇直叫,不少敌兵甚至一头栽下去,损失惨重。待这十来人累了,他再换一批人。三十□□上一番后,文丹溪看已经达到了挫伤对方锐气的目的,便赶紧让赵六斤停住。陈信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三十多个士兵可是肩负着重要的职责,可不能累坏了。反正对方一时半会也攻不上来,就让他们先得意一阵子吧。
郑子清带人轮番攻打了一上午,那山门仍是巍然不动。郑子清接着吩咐士兵射箭,密集如雨的箭矢呼啸而来,射到山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卫兵们纷纷躲到垛口下。文丹溪觉得这些箭也掉了也挺可惜的,便吩咐人去拿十几条破棉被和草席垂在山墙上,她也学一下诸葛亮,来个草席借箭。
待对方箭止,赵六斤赶紧让人把棉被和草席拽回来,拔掉上面的箭。然后,三十多人一起拉弓射箭,他们中只有六个人是专门的弓箭手,其他人有的连弓都拉不满,是因为他们占着居高临下的地利,而且对方士兵密集,这一轮射下来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这样,双方从巳时一直对峙到申时。郑子清见多次进攻无果,心中也不禁焦躁起来。恰在这时,黑龙山又派来几十个骑兵,那为首的一个下了马跑到郑子清身边,对他附耳说了几句。郑子清当下便命令士兵撤退。
敌兵撤退,文丹溪心中不但不高兴反而越发沉重,一个猜测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些人会不会去伏击陈信?黑龙山这次趁破虏军倾巢而出来攻打山寨,陈信他们若是安全归来,必定要找黑龙山算帐。他们极有可能会趁这个机会消灭掉破虏军,因为破虏军已经跟鞑子激战了两天一夜,已是疲惫之极,他们埋伏在半路,以逸待劳,结果可想而知。想到这里,文丹溪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事不宜迟,她立即把在场的众人叫到一起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说,有没有办法以赶到他们之前去报信让咱们的人早做准备?”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她没打过仗,见识也有限,也许这有些人有好主意也不定。
众人见文丹溪这么问,微微怔了一下,旋即也明白这事非同小可,便赶紧皱眉思索,须臾,有个士兵叫道:“有了,我可以抄近道去禀报将军,绝对能比耗子军先到。”耗子军就是龙卫军的蔑称。
“我也有了,我带几个弟兄前去打探郑子清的行踪,然后让咱们的人绕道回来,让他们白等一场,等咱们缓过劲来再对付这帮耗子。”
众人商量完毕,谁也没敢耽搁,草草准备好,便飞速下山,各自行动去了。文丹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她觉得时间像停滞了一下,过得极慢极慢,这就是度日如年吧,她这两天算是深切体会到了。
天色已近黄昏,沉沉的暮霭笼罩着大地。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文丹溪的心越来越焦躁,李冰雁只好重复安慰她:“别急,快回来了,快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疲沓的马蹄声。文丹溪激动得心都要快跳出来了,她飞跑过去,趴在垛口往下看,沉沉的暮色阻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见黑黝黝的一片人影。
“陈信陈信——”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回答她的却是刀疤脸的大嗓门:“嫂子,俺大哥他——睡着了,你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