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了一碗水, 陈信肚里已是鼓涨涨的。文丹溪轻轻地抚着他的伤处,问道:“还疼吗?”
陈信摇摇头:“我皮糙肉厚, 这点伤算什么。”
陈信但看她一脸困倦,心疼的不得了, 连忙说道:“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吧。”
文丹溪点头,他醒了,她也可以睡个好觉了。
陈信依依不舍的看着她,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丹溪,你以后还会像今日这样对我吗?”
文丹溪:“……”
陈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摆摆手:“好啦,你去吧。好好睡一觉。”文丹溪微微一笑, 转身离去。陈信看着她的身影闪出门外, 心中一阵失落。还要多久,他们才能一刻也不用分开?
文丹溪沿着小路快步回去,路上倒没碰到一个人。她一推门进院,却见李冰雁正站在院里发呆。
文丹溪一怔问道:“姐姐, 你怎的起这么早?”
冰雁心疼的看着她:“你累坏了吧, 西厢房里我烧的有温水,你去冲下凉再睡会儿吧。”文丹溪心中一阵感动,原来,她是特意在等自己。她冲李冰雁感激的笑笑:“姐姐真好,我先去睡了,一会儿再陪你说话。”
“快去吧。”文丹溪去洗漱室飞快的冲了澡,然后回房倒头就睡。
再醒来时, 已是晌午了。
外头的李婶一听到动静,连忙去小厨房端来一碗鸡汤放在堂屋的桌上。文丹溪一出来,李婶就笑眯眯的说道:“姑娘快去了洗了脸吃饭吧。今儿这鸡汤可是将军亲手做的?”
“他亲手做的?”文丹溪一脸惊诧,他真的会做饭?
李婶忙补充道:“是他亲手杀的鸡拔的毛。”
文丹溪低头一笑,洗了手脸便开始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喝鸡汤,刚喝了两口,她又问道:“姐姐和两个孩子呢?”
李婶忙道:“都在看山看热闹呢,姑娘快吃,一会儿咱们也去。”
“什么热闹?”
李婶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忘了你还没机会知道呢。还不是郑子朋的事?今早五当家的一起床,就嚷嚷着去捉拿郑子朋。二当家的阻拦不住,只好跟他一起带了六百多人去□□龙山。没想到,只一个多时辰就将山寨攻下来,要我说呀,他们连耗子都不如,这么不济,还横得要命。”
文丹溪咋舌:“这也太快了吧?”她记得黑龙山的地势虽没有雁鸣山险要,但也不能一攻就破吧。
李婶诡秘的一笑:“当然不是硬攻进去的,别说是座山寨便是个间破屋子也得推上一会呢。是咱们的二将军用计谋让里头的人跟咱们里应外合,什么力气也没费就打下来了,二当家还出了五百两赏银要捉拿郑子朋,结果那哥俩在被窝里被人捉住了,眼下正在校场上受审呢。”
文丹溪飞快的将碗里的鸡汤喝完,用手帕擦擦嘴说道:“走吧,咱们也去瞧瞧。”
李婶响亮的应了一声,两人一起向校场走去。
校场上此时是人山人海,一个个都踮着脚伸着脖子朝中间台子看。
“来,这边。”李婶招呼她到南边树荫下一块大青石上,李冰雁和两个孩子以及山中的几个妇人都在那上面站着。
文丹溪手脚麻利的爬上去,李冰雁冲她笑笑,文丹溪伸手摸了两个孩子的头,然后才往中间的高台上看去。陈信此时正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秦元和洪大胡子等人分坐在他两旁。
陈信目光凌厉的瞪着被捆得像大肉粽似的郑子朋和郑子清。刀疤脸更是双眼冒火,要他说,当场就该宰了这厮。
陈信声若洪钟的问道:“郑子朋,我且问你,你我相识两年,我陈信和山上的弟兄们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郑子朋脸色死白,身子抖如筛糠,战战兢兢的答道:“回将军的话,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
陈信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那你因何趁我大军在外征战,来攻打山寨?”
郑子朋的嘴里像被破布塞了一样,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秦元用冷清敞亮的声音说道:“郑子朋,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我们弟兄待你怎样。建元三年,你黑龙山受到路过的流寇侵扰,你来求救,我大哥二话没说,立即出兵帮你摆平。建元四年秋天,你抢劫胡商遇到鞑子,又是我大哥把你救出来。可你都做了些什么来报答我们?你说你把妹子许配给大哥,大哥不愿意,这原也没有什么,男女之事本就讲个你情我愿,可你竟然因此生了怨愤之心。我破虏军在前方和鞑子酣战,我写信向你们求救,万没想到,到最后竟只有西华山的李寨主愿意帮助我们。这倒也算了,你帮是情份,不帮是本分,我们也不好强求什么,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像你这种人不仁不义,恩将仇报之辈,留你何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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