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总是有意无意的与她做对,可想而知,太后心里有多怨恨皇后。
皇后早就猜到了太后不会有好脸色对她,来慈宁宫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是以连忙做出了应对之策。
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母后何以说这些诛心的话?臣妾可是要冤枉死了啊,臣妾一直都期盼母后能长命百岁,是以时常日夜祈福,为母后念经诵佛,哪里来的像母后说的那般不堪啊?”
太后任由她跪在地上,等了几瞬,才缓了口气,“行了,起来吧,哀家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皇后抹了抹眼泪,内心觉得讽刺至极,面上却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臣妾谢母后明鉴。”
太后甚至觉得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不已,把目光停留在左边稍后的位置,“杜良媛如今有几个月了?”
杜婉如走出来,微微福了福身子,“回太后娘娘,婢妾如今已有六个月了。”
“嗯,”太后让目光在她肚子上停留了几瞬,“坐下吧,好好养胎。”
太后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这些日子她即使怀有身孕,依旧时常往慈宁宫请安,或是时不时的送些手抄的佛经过来,可见是个重规矩的,亦是个有心计的。
不过太后自是不怕她有心计,在这宫里,有心思往上爬的人用起来才放心,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官的女儿,捏死她不过如同一只蚂蚁一般简单易行。
况且,太后还惦念着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太医已经诊断十之八九是个男胎,若是到了最后,没有其他办法,或许她还得靠那块肉达到目的。
“是,”杜婉如应声。
她也是很早便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只不过在她看来,这后宫之中,妃嫔不靠谱,皇后靠不上,皇上不让靠,唯一可以给她依靠的便只有太后了。
之前她由常在升为贵人亦是由太后亲口所提,她之后能够一直折磨自己的嫡姐,也是有太后在背后撑腰的 缘故,即使她不知太后对她到底有何图谋,以至于太后连自己的亲外孙女都不顾,可是不妨碍她与太后相互利用啊。
与虎谋皮自是难,可是她相信自己可以,但是一方面,她也在不断的让太后对自己改观,时不时的投其所好,诚意至上,对太后始终规规矩矩的,从来不多提自己的要求,只一心孝敬太后。
“珍容华,”太后把目光从杜婉如身上移开,转向另一边的苏静翕。
苏静翕闻声连忙站起来,走了两步,“嫔妾在。”
太后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肚子上,久久没有说话,其他人稍快稍慢皆是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十分配合的笑出了声。
苏静翕亦明白,甚至比她们更早,只不过她并不觉得有何羞窘,依旧静静的微微弯腰站立在那,等待太后的进一步反应。
收到了想要的效果,太后终于出声,“珍容华打算何时让哀家抱上孙子?”
这句话虽是直接至极,亦有些无礼,只不过因为说的人是太后,且是求孙心切,其他人自是不好亦不敢说什么。
苏静翕在脑海中想着措辞,“回太后娘娘,嫔妾认为这事得靠机缘,人为是说不得准的。”
太后冷哼了一声,“这么说,你是打算一直霸者皇上,且不让别人怀上了?”
又是一个天大的罪名扣下来。
苏静翕无奈,“求太后娘娘明鉴,嫔妾并无此意。”
“你是没有此意,只不过你都做出来了,”太后拍了拍桌子,震得茶盏颤了颤。
要说后宫之中什么最无奈,便是这种等级差距,许多事,因为等级都无法辩解,甚至容不得她去辩解,何况还是一个太后一个妃嫔,差距大上了天。
其他人虽不参与这其中,只不过皆是在默默观战,心里皆是偷着乐,她们或多或少,早就看苏静翕不过去,是以能看她倒霉自是开心不已。
“太后娘娘明鉴,婢妾以为珍容华当真并无此意,”安小仪走出来,沉声说道,声音里甚至有几分颤抖。
不止苏静翕,几乎所有人皆是一愣,她们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安舒窈出来帮苏静翕说话,二人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
太后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来扫去,安舒窈背后是辅国公府,典型的中立派,对付苏静翕,很简单,可若是安小仪,那便得多思量两分了。
皇后见状也连忙出声求情,“安妹妹说的不错,臣妾亦可以作证,珍妹妹当真没有此意,太医亦说珍妹妹身子康健,想来过些日子便会传出好消息的,太后娘娘定然能得偿所愿。”
太后呼出一口浊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哀家也不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