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定然不会怪我擅自出兵,现在已经派兵出来掩护我了。”这无疑是虎口脱险,张曦喜上眉梢,然而细看之下,才发现不是本部的西凉兵马,而是威震天下的曹氏虎豹骑。
虎豹骑顾名思义,虎豹之师,讲究速度。历史上的刘备携民十余万渡江逃跑,五千名虎豹骑一天追上三百里,这堪称古代战争长途奔袭的顶峰了,此时虽然不过区区五百,连敌军的一个零头都不到,可经过几轮的强烈冲锋,敌军密不透风的包围网已开始出现裂痕。
张曦美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暗想,“没想到曹贼的骑兵竟凶悍至此,真是可怕。”只见那神兵电扫的曹兵正前方,一名年轻的黑袍将领手持三尺青峰,满面肃杀之意,率领骑兵左突右冲,几乎以微弱之力,扭转了整个战局。
不安分的心脏,顿时犹如小鹿乱撞。
红晕悄然爬满了脸颊。
张曦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战场上,那潇洒自如的男人背影,忽想:“这人是谁?没听说曹贼军中尚有如此年轻的猛将呀?”
身边的亲兵眼看大小姐正坐在马背上发愣,忽然斜刺里马蹄声响,右边一路荆州军已杀透而至,为首一人赫然便是邓济,拍马舞刀而来。亲兵大急,叫道:“邓济,是邓济杀过来了!”
“啊?”
张曦反应过来时,邓济已杀至不足十步之遥。
邓济邪恶地一笑,眼中透露着贪婪:“美人儿,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玩,不如陪本大爷回荆州,过一过神仙生活怎么样?”
张曦大怒,恨声道:“无耻!”唰的一枪刺了过去。邓济长刀一甩,挡开矛刺,接二连三的唰唰几刀,寒光闪烁,刀刀带风,只把张曦压得抬不起头,勉力抵挡。
邓济知道眼前这美人儿的武功与自己相差悬殊,起了轻视之意,故意放水几招,调笑道:“美人儿,这马背上的功夫倒挺不错的,不知床榻上的功夫怎么样?”
张曦怒道:“无耻鼠辈!教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奋起一枪刺去,邓济猝不及防,右臂中枪,血染长衫。
邓济怒道:“小贱人,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倒把自己当根葱了,今日我要叫宛城上下鸡犬无余!”刀交左手,唰的一刀劈至,威力不弱于右手,竟擅使左右手交替用刀。
张曦勉力支撑,忽然邓济长刀一扁,横拍下来,举矛一挡,只觉虎口欲裂,手中矛刺脱手飞出。
邓济嘿嘿笑道:“杀了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今日杀你之后,我会把你剥得一丝不挂,悬在宛城的大门前,教人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看一看,张绣的女儿长得如何!”
说罢长刀扬起,夹带着风势,呼啸着落下。
张曦想到自己战死,尸身尚不能保持清白,不禁万念俱灰,只等着长刀落下,引颈就戮。
一枝箭羽破空而至,射在急速落下的长刀上。
火花四溅。
这一刀偏了尺许,失了准头,砍在地上。
邓济大怒,一回头,只见一个黑袍小将冲杀而至,手中一把长弓,猛地里又是一拽弓弦,箭如连珠。邓济挥刀拨开,咬牙切齿道:“来者何人?”
黑袍小将纵马而来,那张刚毅的面孔覆满了冰霜,一字一句地道:“吾乃曹昂,专来取你项上人头!”
邓济大笑道:“原来你就是曹阿瞒的儿子?哼,上天有路,地狱无门你自闯,那就拿命来!”他一夹马腹,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而过。
邓济尚还沉浸在一刀制敌的喜悦之中时,就只觉脖子一凉,紧接着天旋地转,自己好似在乱飞一般。
咚的一声,血淋淋的首级落在地上。
骑在马背上的无头尸首兀自狂奔十几丈,才颤巍巍地倒下。
怒目圆瞪的头颅透着不甘与怨恨,这是邓济生命中最后的一个面部表情。
张曦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心中之震撼无以复加:“一招,一个回合,荆州大将在他面前走不过一招就丢了性命!”
邓济在荆州虽然不如蔡瑁、黄祖等人,但也是一方名将,曾经镇守新野,是刘表用来防范张绣的重要屏障。
然而这个一方名将,只一个回合,命丧黄泉,多么荒谬的现实,多么现实的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