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着。
李萱深知高力士的手段,想着也有些道理,遂放下了一半的心,但想着还病着的母亲,不禁有些怨念:“可阿母还病着,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你让她怎么想?”
“就是她病着我才得走,不然她这病就好不了了。”李瑁叹息了一声,尚且稚嫩的语气说着有些沧桑的话语,阿云和李萱都沉默了下来。
李瑁摆摆手:“不说这些,萱姐,你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没?”
“准备什么?”李萱一脸雾水。
“下婿礼啊,你怎么这么笨?”李瑁拿着手巾擦干净手上水果的汁水,一脸狡黠的笑着,“你可别忘了,咱们姐夫是武林世家出身的,你这个当妹妹的,怎么也不备份大礼,太不懂规矩了。”
阿云并没有参加几场唐代正宗的婚礼,以前天策府盛产剩男剩女,后来即使有在战场上结婚的也不过是简单的对拜一下,祭告天地遥拜父母而已,上回王遗风他们结婚也循的文人礼——催妆诗,是以并未反应过来何谓下婿礼。
当然,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这两个人了。
不知是因为礼部的官员算的准还是因为天公作美,阿云她们到的这天恰好是大吉之日,宜婚嫁。
李承恩早就和叶晖叶炜三人集合了天策藏剑的力量布置好了山庄,至于叶孟秋,他被李承恩的“真相”刺激到,接受不了“晕”了过去,然后就一直在虎跑山庄静养了。
叶夫人则作为长辈出席婚礼。
几个追求完美的司衣、司饰女官这次是一点儿不留情的把阿云摁在装着不知道什么药物的浴桶里涮洗了七八遍,整个人被扶出来的时候差点儿没成软脚虾,刚刚裹上丝滑的浴衣坐到榻上,又见一位女官端了个木质的小漆盘过来,漆盘上除却一些古怪的器物外,还放了一个小小瓶子,里面装着油状物,那女官刚刚打开瓶子,一股幽香就窜入鼻息,像是花香,又没有那么浓烈。
“这是何物?”阿云问。
“是西域进贡的密物,七娘不必多问,婢子服侍您按摩便是。”女官暧昧的笑了笑,在阿云不解的目光下再一次把她扒光,熟稔的将那瓶子里的东西倒出来,涂抹在她身上。
“七娘的皮肤真好,吹弹可破,婢子侍奉过的诸多公主娘娘们,都没有这么好的皮肤呢。”女官惊叹道。
阿云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想着这东西可能就是精油之类的,可……方才她们笑的那么暧昧,不是她的错觉吧?
“此物,是否有什么怪异之处?”阿云问。
女官抿嘴一笑:“只是些有利闺房之乐的东西,长安城中的贵女常用的,您不必担心。”
阿云被这么明显的打趣了一下脸就红了红,终于按摩完毕后,被套上一层内单,由两个女官扶着坐在锦墩上梳头,折腾了老久,她们才满意的停工,阿云看着镜中的自己,云鬓高耸,金钗步摇,珠玉辉映,华丽的简直不像她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丹凤眼的尾部似乎都因为头皮的过于紧绷有向上的趋势。
那些女官却显然很是满意,扶着她起来,穿上那层层叠叠几乎有十二层之多的青色花钗大袖襦裙,披上金色披帛,系上红色的合欢丝带。
阿云整个人动也不敢乱动,只觉得自己像个吉祥娃娃,一动就要散架了一样。
外头的李萱拿着个大棒子推门而入,见着阿云整个人忽然惊呆了,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阿云正忐忑自己会不会被这群审美奇怪的古代人搞得诡异无比,便紧张的问:“萱萱,是不是很怪啊?”
李萱回过神,死命摇摇头:“不……不是……阿姐你,真是太好看了。”
女官也跟着卖面子:“可不是,婢子侍候了这么多为公主郡主出嫁,可是头一回打扮出了个神仙妃子一样的新娘子。”
阿云被她们夸的不好意思了,便主动寻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萱萱你拿着的是什么?”
“这个啊,”李萱神秘一笑,手里的棍棒晃了晃,“十八郎给我寻来的,不止我有,还有那些裴家的小娘子们都有,用来招呼咱的未来姐夫的。”
阿云心里顿时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干什么用的?”
“下婿礼啊,文人催妆,武人下婿,阿姐的郎君可是剑道高手,总不能用酸腐书生那一套念什么劳什子诗吧?”李萱笑的一脸狡黠,“娶走了我这么美的阿姐,咱不一棍子将他打下马来,让他吃个下马威,日后怎么好服服帖帖的?”
阿云惊的目瞪口呆,心下慌乱,脸上摆出一副长姐的威仪状道:“不行,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大的棍子,还不把人给打伤了?”
开玩笑,阿英的伤才刚刚好,也不知道好没好全,看着一群不会武功的小妮子出手,他怎么也不好还手的吧?她自己都不舍得打,怎么能叫别人打。
“十八郎胡闹,你不准跟着他闹。”阿云皱眉,语气里就有一丝不稳。
李萱捂着嘴笑了:“哟,还没嫁过去就护着姐夫了,阿姐你放心,这个呢,伤不到人的。”她拿着手上的棒子往自己头上一敲,那棒子就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