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这天,南诏的迎亲使者以及奉旨送亲的队伍一同到了忠王府外,就等着已然被赐封为永和公主的宝章郡主起驾了,可奇怪的是,这些人在外头等了大半个时辰,得到的话只有一句——公主正在梳妆。
南诏使者不乐意了,虽说他们是边陲小国,总是名正言顺的得了圣旨,怎么就非得承受这种莫名其妙的的下马威了?
外头报信的侍女面上的笑容也随着正午阳光的越发刺眼而僵硬了下来,南诏使者不耐烦的要闯入王府,却被侍卫们拦住,双方眼看着就要爆发一场冲突。
此时,韦妃的堂兄韦坚带着人刚好经过,眼见着外头一团乱,不禁皱眉呵斥,并嘱咐手下:“干什么呢,快把他们给我拉开。”
南诏使者不依不饶:“韦将军,非是我等无理取闹,而是公主迟迟不出,我等心焦不已啊。”
韦坚原本对这门亲事就不怎么高兴,看着这南诏使者长相粗犷语气无礼更是不悦:“哼,小小番邦,你懂什么礼仪,公主梳妆,尔等就耐心等着便是,本将军进去看看。”
南诏使者虽然不怎么高兴,奈何韦坚势大,只得撇撇嘴等着了。
谁知,忠王府里,早就乱成了一团。
韦妃坐在位置上满脸冷笑,忠王来来回回走着,时不时的指着她恨恨道:“看你教的好女儿!”
韦妃就争锋相对道:“那还不是你宠出来的!”
侍从通禀说韦坚将军来了,忠王夫妻才停止了吵架。
“王爷,王妃。”韦坚朝二人作礼后问,“这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宝章那个逆女,她居然敢抗旨私逃,那些个下人也没用,连个人都看不好,都是些废物!”忠王恶狠狠道。
逃走了?韦坚听到这样的结果反倒觉得心里面好受些,宝章这个孩子虽然骄纵任性了些,但终归还是他的堂外甥女,怎么着也不忍心瞧着她嫁到那种地方去的,当下就安慰道:“王爷,我倒觉得,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嘛……”
“还不是坏事,那是不是非得等到父皇将本王满门抄斩了才是坏事?你知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出了这样的大事,日后她就算不必去和亲也无法好好嫁人了!”忠王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韦坚真是个蠢货,也不知道韦家怎么会出这样的货色来?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随机应变了,否则丢了父皇的颜面,后果不堪设想,宝章身边不是有个丫鬟和她差不多大么,叫她替嫁,反正也是家生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不会有人知道。”韦妃站了起来,冷冷说着,“至于宝章,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南诏使者在外头终于等到所谓的公主正带着人离开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少了一只耳朵的小丫头忽然趁人不注意跑出来故意摔倒在地上,副使眼见着她当了路要去驱逐,却被那丫鬟一句耳语气的勃然大怒。
“慢着,这个不是真正的公主!”
永和公主私逃,忠王妃找人替嫁这件事情很快的传到了宫中,玄宗龙颜大怒,这次直接下旨申饬王妃无德无才,不配为皇子嫡妃,废其一品王妃之位,降为侧室良媛,同时另选宗室女封为昭和公主和番南诏。
当张良娣受忠王之命前来找韦氏要管理王府的信物时,露出的趾高气昂和不屑成为了压倒韦氏最后一根稻草,她彻底的病了,原先那些骄傲一点儿也不见了踪影。
而躲在暗处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杨玉环则在所有人都不再关注韦氏的时候,走到了她跟前。
“你莫不成,也是来看我的笑话?”韦氏看了一眼她病榻前这个少见的访客,眼底浮现出一抹嘲讽。
“不,”杨玉环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不知是怜悯还是好笑的神色,“我是来帮你的。”
“哼,就凭你?”韦氏冷笑,“你以为,现在的你,能和张氏抗衡?”
“我为什么要和她抗衡?”杨玉环笑了,笑的很是妖媚,那笑容看的韦妃都不禁为之一呆,果真是许久不见了,杨玉环整个人好像都发生了些变化,原先那些小家子气莫名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种莫名强大的自信和妩媚。
正在韦妃考虑着利用杨玉环和张氏相争斗自己好渔翁得利的时候,杨玉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来,是希望王妃您帮我,见到陛下。”
“陛下?”
“不错,”杨玉环笑容更为妩媚,“只要能见到陛下,我保证,王妃您还是原来的忠王妃,谁也越不过您去。”
……
吏部
身穿绯色官袍的男子听了来人细细的禀报,细长的眼眯成一条缝,手指在桌沿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他的嘴角慢慢的弯起一个弧度来,看上去像是在微笑,却总也含着几分讥讽的意思,让人难以捉摸。
“既然是想见陛下么……”
那样也好,他也想看看,那个倾倒了天下的贵妃娘娘,这次还能不能爬上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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