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墨镜男本来是一个大企业家。”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的手底下曾经有过大小工厂十几家。工厂,有没有个名字都没什么所谓。但是只有一个,估计是你所熟知的——升仁化工生产总部。”
“生产化合物的那个?”
刘杰点点头。
“硫酸?”
刘杰点点头。
“..”
刘杰看着我。
“一个月前出事故的那个?”
刘杰看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死了5人的那个?”
刘杰这次不点头了。
“57个。”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57个,30个掉进大熔池里,当场成了血气。剩下二十七个,全都气体中毒,或者硫酸喷射烧伤,抢救无效,19个死在第二天,8个在第三天。都死了。”他说着一个个数字,语气中是愤怒。
我需要找个地方坐下。
我在报纸上读过这个事件,只占了小小的一块板面。报道也是潦草完事,只推说是事故便作罢。看来在金钱面前,任何事情,不论大小,都可以被贴上封条,被藏在公众视线之外的死角。
“腾远看东窗事发,怕家属和政府找来,就立刻封锁了消息,买通媒体。最后,你们大家看到的数字,做了个大减法,减到一个单纯的5。”
“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人的命也能做减法。”
“嗯.我也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主流媒体都封锁消息的话。”
“这个腾远.是我的病人.”
什么?
我觉得这个刘杰闯入我的世界,带来了无数的惊喜。
“你的病人?为富不仁的居然也看心理医生。”
“也许他还有一点良知吧。”刘杰说着,眼神一直凝望着视频中的那一桌子人,像素记录着这些人的贪生怕死和本性。
“那这个干尸.”
“腾远这个人来我诊所的时候总是讲他的噩梦。讲他是如何梦见自己被倒悬在一个房梁上,他的身下,是一个万尸坑,坑里都是被烧焦的尸体,而那些尸体都在向他索命。他被这些噩梦折磨着,但是.”
“但我猜,他没有悔过的意思。”
“没错,他只是怕,他需要一个听众而已,他并不需要一个可以忏悔的神父。他花钱买的不是我的慰藉和开导,而是我一直倾听的耳朵和永远不会张开的嘴。”
“也就是说,这个干尸就是他最怕的东西。”
“对,这游戏神奇的可怕。这个人,不管是谁,可以将你最深处的梦魇实体化,所以我再问你一遍,你最怕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我发现他似乎也不关心我怎么回答。
他的眼睛还集中在那个桌子上面。
“也就是说,那个刀疤男临死前看到的,是那个胖子最怕的东西。”
“没错.”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东西?”我本来想用“神奇”来形容。
“萧先生,你写的可是光怪陆离的鬼故事,我来找你,很大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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