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回
一轮暗红圆月挂于夜空,照的大地都隐隐铺上一层氧化过头的铁锈红。一切景物都显得那么诡异,就连夏日鼎盛的人语虫鸣都销声匿迹……
王铁锤对着夜空看了老半晌,半天才被惊到似的倒抽一口凉气,喃喃念了句“乖乖……”
我无语,实在懒得理他冒傻气,就啪一巴掌拍他头壳,说你他妈少感慨了,赶紧合计合计正事儿吧!我活这么大金月亮银月亮都见过,唯独这红的渗血的月亮头一遭见识。尼古拉斯,你个杀千刀的是你诓我来的,你说怎么办吧!
说完我抱臂盘腿,撅嘴甩头,做出个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我承认我故意的。
尼古拉斯这人我太了解了,他本身是个不信邪的主儿,脑内神经除了水还是水,这一趟来他怕是根本没想过只是睡一觉也能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却不料一进屋还没等怎么地,手电筒先没电了。
再后来蜡烛点不着,月亮给泼了一层血,这些事儿随便挑一件就足以超出他常识太多太多,我再找他理论,怕是他还没想出办法,脑子得先超负荷爆炸了。
总之,丫在我心里就是一胸大无脑的笨蛋,我跟他谈这些只想让他充分认识到事情的严峻性,毕竟没有小亚在身边,我也十分没底。
王铁锤果然不负我重望,他揉了揉头发,眉心极不自然地拧起个川,嘴唇抿来抿去,吐不出个屁。
我叹口气,哀哀说行了你别纠结了,我本来也不指望你能整出什么花来。现在你听好,我问一个你答一个,认真点,别再跟我胡说八道了。
王铁锤如蒙大赦地看了我一眼,驯服大狗一般点点头。
我拉过他坐一起,把这次闹鬼事件中最关键的大仙身份和那坛子铜钱又详细问了一遍。之后我仔细研究思索,结合从我妈那打听来的各种往事,隐约得出一个准确性未知的结论——
我想当年我姥爷接了瞎子来镇妖,应该是在房中布下了什么阵法,不然也不会有“房子千万不能动”的说法。可布的什么阵,镇的什么妖,这些一概没头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坛子铜钱绝对至关重要。因为古时铜钱经过万人之手,人气最旺,再加上尼古拉斯告诉我那堆铜钱年号多为清朝,想必是借了五帝钱辟邪挡煞之势。而我小舅摸到铜钱上很多灰,我想应该也不是单纯土尘那么简单,具体是什么,却有待今晚来验证……
我一提这茬王铁锤就急眼了。他急吼吼打断我,掰着我手腕子咽下好几口唾沫才惊恐开口,说你还别说,这屋里我跟我爸曾挖出三个长毛的石头秤砣来,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就被我直接丢茅坑里去了。
我一听这话差点气得背过去,心想真给这群脑残傻大胆磨得没脾气了——
深呼吸几口压下怒意,我耐着性子问他,那些秤砣长什么样,在什么位置挖出来的,毛什么样,长不长。我以前闲来无事也曾看过小亚那本《母猪生育与产后护理》,里面很多奇怪阵法都扫过一眼,虽不至于精通,但出现了大致也能看个七七八八。
王铁锤特痛苦地揪着脑门回忆,说只记得秤砣摸上手疙疙瘩瘩的,上面雕了很多弯弯扭扭的花纹,因为某些部分长了短短的黑黄毛,还散发一股难闻臭味,怪恶心的,就没仔细看材质颜色。秤砣挖出来的位置是屋内三个角,西北角有柜子,不好动作,就没挖了。
我一听可不得了,这明显是一个制人的天坑坠魂阵!
天坑坠魂阵,顾名思义,用个大坑压住神魂的阵法。当然这里制人是广义之称,不泛指人。
那些石头秤砣来历不一般,叫做坠魂砣。把四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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