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的是提取雷子的记忆,对钱晓惠大战狐狸精的戏码不感兴趣,所以远远躲在一棵树后,一边读取记忆,一边等待结果。
虽说我想要钱晓惠的异能,但她好歹是妮妮的亲妈,我既不想亲手杀了她,也不想把她变成傀儡,在没用‘安全’手段得到她的异能前,我还得保住她的命。
大巴里的人,最终受不住钱晓惠的脏话攻击开了门,不过也可能是考虑到她在这没完没了的骂,把左邻右舍全骂了出来,一群人围在车前窃窃议论,总归不是个事儿。
从车里出来的这位,和雷子记忆中的人完全吻合,这女人看着并不年轻,但气质超群,有种成熟女性身上独有的诱惑力。
通过雷子的记忆,我知道她叫云舒,末世前是一位富商的太太,灾难爆发当天,富商人在医院,家里的保姆也生病请假回了老家,所以,独自在家的云舒幸存下来,之后带上家里的珠宝首饰跟着救援队逃出市区,又辗转投奔到这里。
云舒有个女儿在首都上学,如今生死不知,她独自在新桃源生活下来,没有异能,就给异能者当情妇。
雷子只是她众多情人中的一个,而且两个人才搭上没多久,况且雷子来找她又不是过日子,他了解的情况就这么多。
我读取这些,是想确保钱晓惠的生命安全,云舒是个有手腕的女人,但攻击力不强,除非有男人替她出头。
雷子不知道云舒其余的情人是谁,我操纵着他准备好,万一看热闹的人里有谁想对钱晓惠下杀手,就一道雷电劈过去。
云舒一露面,钱晓惠就冲上去揪住她的头发,大嘴巴连扇了好几个,云舒平日养尊处优,哪里是乡下悍妇的对手,才照面就被拽倒在地。
要说这云舒大姐也真有个性,摔倒了、被扇了,硬是没吭声,咬牙忍着,一副只求自保,绝不还手的架势。
以前这种场面我只在电视里看过,见着真人版的撕X大战,免不了觉得刺激,下意识地搂住身边的古昱,‘看’得直皱眉。
“哎,太暴力了~啧啧,女人真是可怕。”
“看到什么了?”
“现任女友手撕情妇,女人打架有三宝,扒衣咬人扯头人,钱晓惠还另加了一个扇嘴巴。”
古昱揽紧了我的肩膀,笃定道:“你比她可怕一万倍。”
我‘嘶’了一声,轻捶他的胸口,不满道:“有你这么形容自己女朋友的吗?你这样是会被家暴的我告诉你!”
“随时恭候。”
我们这边浓情蜜意,钱晓惠那边的情势却突然逆转,围观群众听到有人喊‘怎么回事’,便让出一条路。
一个秃头的胖男人被左右两名保镖护着快步冲入人群,这男人瞧着年纪该有五十多岁,个头大约一米六,体重了身高应该差不多。
他披了件黑色短貂外套,里面是睡衣睡裤,看样子是听到有人闹事,连衣服都没换就立刻赶过来了。
雷子对这个男人有点印象,他的真名没人知道,大家都叫他六爷,据说末世前是混黑的,偏偏生得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唯一能把他和黑道联系起来的,恐怕只有他眼角的那道伤疤了,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腮边,不过他脸上的肉多,显得这疤没那么凸出。
六爷刚到场,钱晓惠就被他的保镖制住了,钱晓惠没有攻击异能,和训练有素的保镖比,像小鸡仔似的,人家一把就把她拎到了旁边。
六爷瞧了她一眼,眼神冰冷透着杀意,可他忍住了,客气地对钱晓惠说道:
“钱小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话慢慢说,何必动手呢。”
六爷边说,边将云舒从地上扶起来,动作轻柔且带着明显的围护,这云舒可不是一般人,她的援军到了,却一没哭、二没闹,只默默地擦了两把泪,低着头不说话。
就算是闷头抹泪,也别具风情,她的眼中有委屈、有心酸,单单没有心虚或愧疚。
钱晓惠哪肯吃这亏,尖声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谁敢动我?松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六爷朝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保镖刚想对钱晓惠动手,雷暴团我都准备好了,哪成想钱晓惠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六爷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的两名保镖也下意识地退后。
钱晓惠从怀里掏出来的不是炸药包、也不是手雷,而是块巴掌大的金牌,上面印着个血红的‘天’字。
“睁开你们狗眼看清楚,这次的天选仙人交给我了,你们哪个嫌命长,尽管来动老娘试试!”
不止六爷和他的保镖,金牌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我连忙提取与金牌有关的记忆。
原来金牌是一道令牌,它的持有者到了仙人规定的时间,可以任意在普通幸存者中选出若干天选者。
这些天选者,一旦被带走,没人再回来过,以往富人区会出钱贿赂拿令牌的人,让他们到平民区选人,所以目前为止,富人区还没出过一个天选者。
但如果和拿令牌的人结下梁子,贿赂可就没用了,钱晓惠等于是掌握了生杀大权,难怪六爷会变脸,连搂着云舒的胳膊也放了下来。
我心中不由得感叹,相较于异能者,普通人终究是弱势群体,即便是叱咤风云的老江湖,在钱晓惠这种泼妇面前也得忍气吞声。
钱晓惠得意地一笑,回身踢了刚刚制住过她的两个保镖几脚,那两人因为惧怕她手里的金牌,不敢还手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