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这位道人,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玩意儿,比如能够束缚住人的符箓,可能性不大,寻常只有金丹和元婴修士,才用那几种珍贵符箓。但是如果李玄策和修合运气太差,就不好说了。
现在这个情况一旦有一人被定身,哪怕片刻时间也足以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
所以李玄策和修合,最需要提防这点,哪怕不得不出窍杀敌,也要时刻留心符箓道人两只袖子的细微动静。
西南方向,是一位研习水法的练气士,应该就是他遮蔽了所有痕迹,毕竟水能清除一切痕迹,记得到时候小心脚下之类的,因为不起眼,反而比那名符箓道人还要麻烦。
李玄策一边默默记在心中,一边盯着那壮汉和那名半修半武的家伙,眼角余光则盯着符箓道人,冷笑道:“既然我和朋友敢在渠城神仙街,当着所有人的面砸那么多钱,就没担心过惹来眼红的人。”
壮汉乐不可支,“小崽子,莫要拿话诓我了,你们两个要是真的宗门出身就不可能走这种路!有地仙师父又能如何?了不起啊?”
魁梧大汉身边的黑袍男子,是一位身材修长的黑袍男子,脸色苍白,眼眶有些凹陷,显得有些阴沉,笑道:“当然了不起,只可惜鞭长莫及罢了。”
壮汉蓦然大笑起来,半修半武之人亦是会心一笑。
关系相熟的两人都望向了更高处的修合,半修半武之人问道:“这一路看着你们两个弯弯绕绕,走来走去的,他娘的,老子可真是生怕下一分钟你们就不见了,这份提心吊胆你们可担得起责任?”
修合没有理睬此人的挑衅,神色自若,继续给李玄策讲解形势。
你我身后的北边,是一位正在摆兵布阵的阵师,附近还有一双少年少女,应该是此人的得意弟子,其实这个阵师,才最麻烦。
李玄策,一有机会,就先杀此人。
他们现在之所以不急于动手,就是在等阵师完成这个半吊子的阵法,放心,我会找准时机出手,绝不会让他们师徒三人成功。但是在我出手之前,你一定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哪怕只是让他们丝毫分神,足矣。
李玄策悄然点头,阵师之名他当然听说过。
琨州四脉之一的福龙山就以阵法闻名,据说一旦让他们成功布下阵法,修为境界哪怕比阵师高出一个等级也难是阵师之敌。
修合继续以心声说“阵师和他的两名弟子之外,还有一位鬼修,这种鬼修最是擅长以阴狠法术攻击,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养育那种阴物鬼魅,如果有的话也是个麻烦的事情。”
我们身后更远处的左右两边,还站有两人,只不过是用来压阵而已,万一你我逃脱,他们就会出手拦截。
以此推断,敌方阵营的主力,是在南边。
那手持钢叉的汉子见这二人面对他们这么大的阵仗都无动于衷,便有些恼火,满脸坏笑道:“啧啧啧,还在这给我装镇定是吧?也好,得收拾完了你们我再去和那小娘们好好快活一番去!”
此言一处,李玄策眼神微变,同时他却感知到修合刹那之间,出现了一抹罕见的怒意。
李玄策沉声问:“你说的那个小娘们,是什么打扮?”
那汉子见之前一直波澜不惊的两人终于有了反应,便狞笑着说:“什么打扮?身穿一身宽大的蓝白流云道袍,要我说这劳什子道袍就是无聊,明明那小娘子的身材那么好,穿这么一身宽大的衣服遮挡住干嘛?最后还不是只能在我面前乖乖脱下,啊哈哈哈哈!”
旁边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于是修合不再以心声与李玄策言语,竟然改变了注意,死死盯住那个汉子,脸色阴沉道:“李玄策,那个家伙交给我,他必须死!”
李玄策没有回答修合,只是问道:“你们多少人碰过那位姑娘了?”
汉子大笑着说:“当然是男的都碰过了啊!”
修合不说话。
李玄策冷哼一声道:“就这么喜欢死无葬身之地啊!”
修合也是冷笑一声,道:“看来是一群求死的家伙。”
李玄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闷了一会儿,总算回了修合一句,“那就少说废话,多杀人。”
修合突然传给李玄策一道心声,“动手!”
李玄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一瞬间一道绿色光芒毫无征兆的从李玄策的腰间飞出,同时李玄策的身形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一身黑袍大袖的半修半武之人心弦紧绷,便知大事不妙。
好在那魁梧壮汉已经一步踏出,横在黑袍男子身前不说,还迅猛一钢叉向身前空中砸去,“有点意思!”
凭空出现在两人身前的李玄策,非但没有避其锋芒,刻意躲避那枝气势汹汹的铁钢叉,反而打定主意要近身搏杀的去势更为坚决,但是也做出一个微微歪斜脑袋、并且猫腰的动作,刚好躲开那柄钢叉,然后在半空中做了个鲤鱼游水的动作握住流光飞剑向着那人刺去。
那一剑和钢叉对碰到一起,壮汉收起钢叉,李玄策身形刚一落地立刻上前以怒剑狂袭直接开始近身搏杀。
怒剑狂袭,只要施展的剑招够多,由我剑剑相加,任你是传说中的大罗金仙,不败金身也给你摧破殆尽!
半修半武之人只是出现片刻失神,很快从大袖中飞掠出一抹青芒。
壮汉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踉跄后退五六步,一手铁钢叉在身前挥舞得滴水不进,同时竭力吼道:“护住阵师!”
几乎同时,李玄策心意一动,数道蓝色幽光从李玄策的身上飞出。
那名符箓道人冷冷一笑,“果然还有别的手段!”
那魁梧汉子只觉得左侧肩头传来一阵撕裂痛楚,心神震撼,这小子的心神还能分开用的吗?又操控法宝又施展剑招,而且看这剑招明显也不是普通的剑招,施展之时肯定要聚精会神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