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汉代流传下来的方子,魏晋时期服用此方达到鼎盛。寒食散药性燥热,服之可使人全身发热、体力增强,并在短时间内感觉到神清气爽、身体轻盈,一般是拿来当作房中助兴的**。
但这种寒食散实际上是有毒的,长期服用可使人慢性中毒,晋哀帝司马丕、北魏献文帝拓跋弘等人便是死于长期服用寒食散中毒。
药王孙思邈先生就已经明确提出“遇此方,即需焚之,勿久留也”,因此大唐一朝,尚药局已经明确规定不得服用寒食散这一类的毒性丹药。
梁御医摸摸胡子,又道:“中毒还不深,算来也就五六日。”
念云十分恼火,李淳如今还不到三十岁,也没有许多内宠来掏空身子,何至于就到了要服寒食散助兴的地步?况且拿这种毒药来给他服,可见萧梅忆对他也并无几分真心。
念云努力平复一下情绪,方问道:“梁御医,此事你同陛下说了没有?”
老头儿摇摇头:“还不曾说得。他若今日还是那个淳儿,老夫当场就得说出来。可现今他是陛下,老夫不敢妄语,故而先来见了娘娘。”
这件事,算来非同小可,不过,首先得拿到证据确定是萧梅忆所为才行。
念云即刻命人去传六福,命人偷空来一趟蓬莱殿。
六福打小伺候李淳,他的忠心自然也只是对他的陛下。可如今陛下中毒,六福应当不会眼睁睁看着陛下如此下去。
等到午间陛下午睡的时候,六福果然悄悄地来了蓬莱殿。
念云屏退左右,只留了梁御医一个人在屋里,又赐了六福座位,道:“六福,陛下身边的几个人中,你是跟着他时间最久,也最懂得陛下心思的,连本宫也不得不敬你三分。”
六福不敢坐,连忙起身道不敢。念云也不再坚持让他坐,又看了一眼梁御医,道:“昨儿梁御医查到陛下身上中了寒食散,已有五六日的时间,六福,可是你引诱陛下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么?”
六福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岂会不知寒食散这种东西,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梁御医,见御医并未反驳,他心里猛地打了个突,知道贵妃说的是真的。
可这么大的一个罪名扣到他头上,他就是再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六福吓得连忙跪下:“这……奴才并不曾……”
念云也不着急,缓缓道:“既然不是六福公公所为,那么六福公公好好想想,这几日里,可有别人引着陛下做些不该做的事,服用些不该服用的东西?”
六福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这几日,陛下除了正常上朝议事以外,就是去望云楼了。
他也发觉这几天陛下似乎精神比平素更好,他还暗暗高兴了许久,满以为是尚食局的功劳,打算好好替尚食局说几句好话呢!哪知道,竟然是……
六福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奴才知道了,奴才定会好好留意,拼了一条贱命也要劝阻陛下……”
念云冷冷道:“倘若陛下不听从你的劝阻呢?你既然知晓自己不过是一条贱命,死了又如何?”
贵妃十余年来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六福冷汗涔涔,连忙又磕了几个响头:“六福愚钝,请贵妃娘娘明示。”
念云走到他面前,“行了,别磕了,待会陛下看见你脑门上有伤,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你这段时日去替本宫留意着些,如果能拿到证据是最好,本宫自有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
一劳永逸,自然是直接果断地让萧才人永远地消失在陛下面前。六福是知道这位贵妃娘娘的手段的,可他一想到陛下中了毒,就一点也不同情那位活泼伶俐的萧才人了。陛下待她那么好,她却毒害陛下?这是她自作孽!
念云向来是不喜欢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眼见着六福刚走,这边又叫了四顺过来。
四顺不知所为何事,念云也不同他打哑谜,直截了当地问:“四顺,最近望云楼可有什么动向?”
四顺想了想,道:“陛下这几日似乎去望云楼的时辰更早了,就寝的时辰也比原先早了些……”
念云轻嗤一声,“果然好本事!有人给陛下服食寒食散,如无意外,当是望云楼无疑。”
四顺问道:“那娘娘是打算……”
念云冷笑道:“本宫从来不冤枉人,不下没证据的结论。本宫命你立即盯牢那望云楼,无论用什么办法,设法替本宫拿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