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定听到谢隋珠求见的时候,只思考了一瞬,便点了点头。
他对谢家姑娘印象十分深刻,不管是在德兴驿还是在趋凤楼,她都让他起了好奇之心。
德兴驿之后,他已让幽事司去查知其是谢家的姑娘,还知道谢家遭遇了那一场劫杀;而在趋凤楼……
他一度怀疑过谢家姑娘那么巧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可是幽事司的查探结果,显示其的确就是那么凑巧。
谢家姐弟和刺杀封儿的那些黄衣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相信幽事司的查探结果,如果连幽事司都能瞒过,那么谢家姐弟就深不可测。
要真的是深不可测的人,怎么会被毁了脸容、差点落在西湖中?
虞定从不认为一个人的容貌有多重要,但是国朝取士,的确有“身言书判”这个标准。
便是谢家这个小孩儿才学再厉害,也不能出仕为官了。像谢家这样的官宦人家,嫡子倘若不出仕为官,自然是要被放弃的。
他观那一对姐弟,不像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而宁愿自毁容貌的人。
“所以,这对姐弟是真可怜……”
虞定内心出现了这样的想法,随即自己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他还记得,谢家那个姑娘,在看他的时候眼中带着怜悯,在对方看来,他才是可怜的那个人。
“……”顾不崩差点想揉揉眼,想看得更清楚一点,他怀疑自己刚才看错了。
主公,似乎笑了一下?
在听到谢家姑娘禀告之后,主公竟然笑了一下?
一瞬间,顾不崩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彩色的东西,思维简直不要太发散。
主公二十有四了,如今郡公府中尚缺一位夫人,那谢家姑娘……是不是合适?
但十三岁,似乎小了一点,等到及笄还有两年,那主公不是有得等?
不对不对,等几年也无妨的……主公还年轻着呢!
虞定看了一眼顾不崩,见到对方脸上出现了熟悉的茫然神情,便知道这个属下又想多了。
顾不崩虽然是无竟司主事,但是年纪并不大,年轻人就爱多想……
他也不出言提醒,就这样看着顾不崩神色变来变去,倒也觉得颇有意思。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这对主仆的各有所思,虞定抬头看过去,便见到属下领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姑娘走了进来。
又是戴着帷帽……
他见了这个姑娘三次,其中有两次她都是戴着帷帽,看样子是为了遮掩脸容,但真没有这个必要。
他虽不至于过目不忘,但她是什么样子的,他还记得的,特别深刻的是那一双狐狸眼,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但对方既戴着帷帽,他也并未强迫其取下来。
谢隋珠也在看着虞定,帷帽的存在,让她多了一重掩饰,尽管内心起伏不止,却还能堪堪维持平静。
她凭着一股杀意和怒火离开刺史府,内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借虞公的势,但马车在太通书院停下的时候,她才真正冷静下来。
如此,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可笑。
虞公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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