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禹安先生严厉的神色,谢隋珠心中一紧,帷帽下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一旁的周晖见了,心中也大为惊讶。
师叔这些年性情越发通达,为人慈祥和蔼,连大声说话都少有了,更别说是生气了。
还是对着这样一个小姑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双耳都快竖起来了,内心的八卦小人在蠢蠢欲动,面上却还是端肃威严。
但禹安先生看了他一眼:“师侄,你先离开吧。闺学之事,暂不用考虑了。”
周晖:???
师叔,不带这样的!我正想听八卦的时候,你却让我离开!
虽则这样想,但他已经快速站了起来,恭敬回道:“是,师叔。”
他心中很清楚,师叔让他离开,肯定是因为接下来的话语,肯定不适合他听。
在离开之前,他还对谢隋珠这样说道:“谢姑娘,你若想入闺学,可以前来找我。”
谢隋珠立刻道谢,恭送他离开。
她虽然拒绝入闺学,但对太通书院、对闺学并无任何轻慢之心,对禹安先生和山长只有敬重和感激。
只是,今日他们唤她前来,的确甚是怪异。
禹安先生说问一事,不得有任何隐瞒,所问的是什么事?
禹安先生捻了捻胡子,语气依然十分严厉:“谢姑娘,老夫且问你,为何你会用那样怜悯的眼神看着老夫弟子?”
“……”谢隋珠万万没有想到,禹安先生竟然会这样的问题!
怜悯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虞公,这……这让她怎么回答?
“谢姑娘,老夫瞧得清清楚楚的。老夫一直在想,老夫的弟子,皇上亲封的清河郡公,兼徐州兵马大总管,有何值得怜悯之处?”
世人提及无恙,不是畏惧远离,便是艳羡钦慕,哪里会觉得他可怜?
除非……知道了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但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长居后宅的,能知道什么?
就连京兆谢家,也不可能会知道!
无恙提过这个姑娘很奇怪,对其有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这殊不寻常。
再结合自己弟子那些奇幻的梦境,禹安先生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询问谢隋珠。
不管是玉圭老人的弟子,还是其知道开凿运河,究其实,都是与无恙有关。
她怎么恰好就知道这些,还露出了那样的眼神?
禹安先生和自己弟子的行事方式不同,虞定是要把人放在身边一点点查探;
禹安先生则直接得多,于是便有了眼下这一幕。
谢隋珠定了定神,随即开口道:“我……我也不知道,我会那样看虞公吗?”
她语气听着迷茫无辜,继续道:“我曾听老师提起过北疆虞家的事迹,世人称道虞家为国朝尽忠职守、死而后已,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谢隋珠低着头,语气低了下去:“我只是觉得,无论虞家得到多少荣誉称赞,但虞家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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