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林先生,刚刚你们去哪里了?”
我一愣,道:“去找你啊,你去厕所也不说一声。”我坐在门口,有些随意的回答道。
刘猛听到我的话,脸色瞬间变的煞白无比,随后结结巴巴的说道:“林先生,刚刚,刚刚我是去找你们的,顺便上了个厕所,我被一阵冷风吹醒,一抬头就没看到你和方先生。”这段话刘猛说的战战兢兢,说完之后整个脸就像是被抽光了血一般。
我也呆若木鸡的站了起来,木然的看了看刘猛,喃喃道:“不可能,明明我们一转眼你就消失了。”我们两个人同时向灵堂中央看去,刘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刘丹的照片痛哭流涕道:“姐,姐,是不是你回来了,你回来就现身吧,告诉我是谁害了你,姐。”刘猛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鬼神之说,我是一直都相信的,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见过鬼神,经过刚刚那可疑的鬼影和刘猛所说,我内心恐惧的同时还有一丝期待,我蹲下身摸出绑在大腿处的匕首道:“刘猛,方子策给你的那颗黄豆哪?”
刘猛慢慢的止住哭声,转过身伸出手将那颗金黄滚圆的黄豆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看四周,稳了稳心神道:“刘,刘丹,是不是你?”
我咽了一口唾液,期待又恐惧的看着四周,如果真的是鬼魂作怪,那么刘丹死的冤屈,她有让我们产生鬼打墙类似的能力,必然也能听到我的声音。
“刘丹,我是林野,如果你有什么冤屈或者想和我说的,你给我一点提示,就算你现在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也没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美丽大方的刘丹。”我大声的说着,声音之大只怕在院门外都可以听到。
但是,周围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一点风都没有。
我不死心的将黄豆扔了出去,方子策的能力我比谁都清楚,如果刘丹真的有鬼魂的话,有这颗黄豆在,她断然是不敢出现的。
但是,我将黄豆扔出去后,四周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异常,我失望的将匕首收回,走出灵堂将那颗黄豆捡了回来。
刘猛也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点着了一颗烟。
整个后半夜我和刘猛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但是当远处传来鸡叫声时都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我伸了伸懒腰,虽然昨晚的事情让我疑惑,但是我依然需要面对新的一天。
天一亮大佬支就带着三个小徒弟走了进来,看到我,明显一愣,随后道:“老弟,你,你昨晚没走?”
我点了点头,大佬支看了看刘猛又看了看灵堂内,此刻院子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帮闲,大佬支把我拉到一旁,道:“老弟,方先生怎么不在?”他脸色有些凝重,像是有些话要说。
仅仅是一天的功夫,大佬支就对方子策佩服的五体投地,连称呼都变了。
大佬支没有松开拉着我的手,看了看四周,道:“昨晚,有没有什么事?”他说着瞪着我,瞪着我回答。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大佬支皱眉道:“怎么回事?”
大佬支经验丰富,一看到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有事,他递给我一根烟,道:“我昨晚回去,在网上根据方先生说的查了查,胜读十年书啊。”
我一愣,道:“上网?您老,还会上网?”大佬支得意洋洋的道:“与时俱进嘛,老弟,说说怎么回事。”
我点了点头,将昨晚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说,但是没有提到我遇到的黑影,只是将我和刘猛方子策遇到的类似鬼打墙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中间大佬支一直拉着我的手,我一说完道:“到灵堂看一看。”刘猛已经离开灵堂回去休息了,灵堂中空无一人,大佬支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灵堂上的骨灰盒,走上前道:“林老弟,实不相瞒,我从小就跟着老爹在这十里八乡跑活,人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多年我也见过不少怪事,我多说一句你别多心,刘家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按照我的经验来看,她这样的事必然得出点撇子。”
大佬支一边说一边将盖在骨灰盒上的白色斗篷和黑色木棍,道:“要说方先生,年纪不大,但是却让我心服口服,这是没的假的。这观音斗和佛陀杵我也听说过,但是却不知道如何用,这种事禁忌多的很,哪一点用错了都是大事。”
他说着将观音斗拿了下来,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因为这观音斗和佛陀杵,昨晚才一夜平安,林先生,你是有文化的人,见过世面,可是这种事你可不能不承认,就是邪乎。”
他说着弹了弹观音斗,接着说道:“其实出事几天前我就看出了刘丹有些不对静。”大佬支说这句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说完,我一个激灵,随后道:“大佬,我和刘丹是很好的朋友,不瞒您说而且我是一个侦探,那个人,他是一个警察,而且不是一般的警察。”我说着指了指刚刚进门就开始忙活的苏哲。
“所以,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您刚不是还说刘丹是你看着长的的吗?既然如此你肯定不会让她这样不甘心的走。”
大佬点了点头,道:“这事,我一直没和别人说,不是不想说,是没明白人,刘家老三,奥,就是刘丹的爸爸,人虽然精明但是这种事上却糊涂的很,刘猛更不要说了,混小子一个。”他说着又点着一颗烟接着说道:“林老弟,这事,说给你听,能有用最好,没有用就当我眼花了。”
我点头应道:“您老请说。”大佬支皱了皱眉,道:“那是一个星期前,初六的晚上,刘丹的车我认识,红色的宝马,宝马我们村子里不少,但是红色的就她这一辆。”
大佬支一边说一边带我到了灵堂旁的偏房,道:“遇到她时,已经快到村口了,我走着去镇上买东西,遇到了个老伙计喝了点酒,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刘丹看到了我,让我上车,我就上车了。”
“从我上车的地方到村子开车最多五分钟,我和刘丹说了两句话车子就突然抛锚了,不瞒你说,我年轻时卡车、三轮都会开,坏了也是自己修,所以刘丹一说抛锚我就下了车。”
大佬支说着,声音低沉下来,端起一旁的水喝了两口,道:“哎,这事,应该也和方先生说说,他必然有高见。”我点了点头,道:“没错,老方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大佬支接着说道:“不过,这事说起来也玄乎,而且那天我喝多了,加上天黑根本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接话,大佬支接着说道:“我们刚一下车,还没等我检查,刘丹就推了我一下,说,二爷,您看那是干嘛的。我转过头看了看,大约有三十米开外,一个十字路口处。”
他说到此,拿起旁边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道:“这是十字路口,我们村子在东边,王庄在北边,南边是两个庄子的田地,我们当时就在这条路上,两个村的人想到镇子上去必须得从这过。”
“当时大约几点钟。”我隐隐觉得大佬支后面的话会让我震惊,因此我在问这个问题时的心情是极其激动的。
“八点多,快九点的样子。当时我一回头看,就看到十字路口中间有一群人,因为距离远加上天黑我也没看清他们穿什么样的衣服,更别说长什么样子了。不过,我打小就在这里长大,活了六十多年只要是这两个庄子里的人露个样子我就能认出来。但是那一群人我一个眼熟的都没有。”
他说着摆了摆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道:“那群人,我远远的看到他们最头的那个手拿着一根木棒,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上面粘着许多小碎纸,因为这十里八村的红白喜事我差不多都经过手,所以当时脑袋里就闪过一个念头,谁家出殡了那是哭丧棒,而且还有人向空中洒着钱纸。”
我听到这里,有些不自然的倒了两杯水,大佬支缓缓的说道:“我当时还有些生气,不说我们村子和王庄,再远点到镇子那边的小楼庄,哪一家有了事,别管红事白事都是我操办的?这家出殡我居然不知道。”大佬支说着脸色有些不自然了,他盯着我,有些后怕的道:“林老弟,现在想想才觉得不对劲,谁家出殡是大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