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帮人听了酒曲的招呼,都弯下身去准备抬车,只剩下侯小风一人在旁边站着不知所措,酒曲看着侯小风没有动换,不见外的吆喝道:“嘿,兄弟,别光看着啊,搭把手。”
侯小风不好意思的一笑,也加入到抬车的队伍中来,这帮人在酒曲的指挥下,几次发力便把车抬到了大路上,侯小风虽然也使了浑身力气,但并没有觉得负担多重的份量,估计一大半的份量都抗在了大麻子身上。
酒曲检查了一下车轮,估计是忽然沉下去那个泥沼里有石头之类的,车轮被撞击的有些变形,于是便喊道:“老魏头,过来瞅瞅。”
这时从车队后边跑过来一个老头子,边跑边应和道:“来了,来了,酒少爷!”
那老头子跑到跟前,酒曲朝他努努嘴:“这个修好得多长时间?”
老魏头趴在车轱辘上瞧了一圈,回道:“酒少爷,这个铁圈都有点变形了,辐条也断了两根,如果修好了在赶路,恐怕今晚之前就赶不到和义客栈了。”
酒曲懒洋洋道:“那今天就不着急赶路了,你吩咐人把拉车的牲口卸了,到旁边喂些野草,所有人都聚过来分些干粮。”
很快一行人就卸了行装,围在一起边吃干粮边聊着天,侯小风因为帮着抬了车,所以也分得了一份干粮,只是侯小风此时心事重重,既没心思吃东西,也没兴趣加入他们胡吹海侃,只是独自一人坐在旁边并不说话。
大麻子,二麻子本想过来和侯小风搭讪,只是侯小风简单跟他们解释了一下是一点香把自己放出来的以后就不在说话了,大麻子二麻子见自讨没趣又笑呵呵的跑回去听另一帮人说话了。
侯小风从他们这一群人的谈话中得知,这是一个到全国各地运送酒酿的商队,叫做“好酒商队”,那个叫酒曲的就是这个商队的领队,那个老魏头是这个商队打理日常事务的管事,只有他管酒曲叫“酒少爷”,其他伙计都管酒曲叫“酒领队”。
至于大麻子,二麻子为什么在这个商队里,乃是因为一点香急着要一种叫做“冰心玉壶”的酒,据说这酒卖的极为紧俏,一点香怕抢不到所以直接派大麻子二麻子跟着商队去拿。
老魏头见侯小风一直不说话,于是问道:“嘿,那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一个人要去哪啊?”
侯小风虽然丢了锦囊,不记得里边写的一行小字,但也记得上边写的天意秘谷的地点是陕西庵岭镇,于是回道:“我叫侯小风,要去陕西。”除此之外也没再多说一个字。
酒曲嚼着一条肉干,搭话道:“这么巧,我们也要去陕西,不如一道吧,正好我们最近也缺人,你跟着我们也有个照应,你一个人生地不熟的,腿脚也不方便。”
侯小风的腿伤虽早已无大碍,但柴伯早就告诉过他,十天之内不要做剧烈的运动才可痊愈,可是侯小风昨晚一阵疾奔,现在腿上虽不是很吃疼,却有一点小别扭,不过并不严重,几乎看不出来,这个酒曲倒是眼尖,连侯小风自己都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却被他发现了。
侯小风本就有打算跟着他们一起的意思,一来是他确实不认识路,二来也是图个照应,只是一开始他不确认这帮人的品性,并不太放心,现在看大麻子二麻子也在商队中,而且这帮人言谈举止并不像是那种“走山”的商队,所谓“走山”的商队多半是打着运货商队的幌子却干着打家劫舍勾当的土匪山贼。
侯小风既然有跟着他们的意思,便顺着酒曲的话答道:“酒领队好眼力,我的腿确实受过一点小伤,如果你们不嫌我帮不上忙,那我就跟着你们了。”
酒曲笑道:“这算什么好眼力,我们常年都在外边,久病成医,我不仅能看出你腿有毛病,还能看出你神伤过度,肯定有大悲之事,别一个人闷着,说出来就好了。”
侯小风知道自己脸色肯定不好看,但他早已习惯将事情藏在心里慢慢消化,现在让他在这些并不算熟悉的人前倾诉自己的遭遇,他说不出口,于是强作笑脸回道:“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