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妙妙说,谢尽咏最近在朝堂上屡次碰壁,也是因为顾相从中作梗。我只能是无奈,年少气盛,便要付出应付的代价。
况且,他究竟愿不愿意让我帮助他呢?
算了,他生而为人,便是来历练的,若是我从旁相助,便失去了意义吧。
我只能在府中窝着,虚度着日子。
一日,刘伯来报说韩野三日后要下江南,巡视河道,以防洪汛。当然,他也只是个小官,随着监察御史一同去的。
其实平日就有听闻,他的上司不喜他出身平民,并不器重他,有时连官位不如他的官家子弟都欺负他。这次出了京都,更是嚣张了吧?
我倒不是怕人欺负他,只是他终究是在海上称霸过的人,真的被惹急了,只怕没了分寸。那些娇生惯养的官家子弟哪里是他的对手?到时候白费了功名不说,被迫害下狱,再查出他的过往,就不好收场了。
“知道了,三日后备车在出城的路上等着。”我吩咐道。
“是。”刘伯躬身下去准备了。
三日后,细雨蒙蒙,我大清早便起身去了城外,在马车中等候。不多时,刘伯便说:“来了。”
我下了车,站在路边。那一行人经过,监察御史好像是认出了我,忙下马行礼:“公主殿下千岁。”
我对他笑笑,柔声道:“御史辛苦,这大清早便出发,又赶上阴雨天气,想必身上定是寒冷吧。本宫准备了些好酒为大家暖暖身子,若不嫌弃,停留片刻喝完这一碗酒再走?”
于是忙道:“那,臣等便却之不恭了。”
而后直起身子转身道:“公主殿下为我等准备了暖身酒,还不快下马谢恩?”
而后他们纷纷下马,我摇摇手道:“不必言谢,等会酒凉了便不好喝了。”
“不过,我想与韩校尉说几句话,不知可不可以?”
那监察御史了然:“自然,自然。”
当然,他们还是跪地言谢,我摆手让刘伯分酒去了,却绕过他们走到那黝黑男子身侧,伸手搀起他:“借一步说话。”
韩野莫名其妙,却也起身随我离开。
“什么事吗?”他走在前面,带我穿过一片小树林,走到了临安河旁。
临安河出了城之后,便不像京都之中那样温顺,波浪涛涛,有了些野性。此时正下着雨,水位见长。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我站到他身旁,低头看了看裙边沾上的泥点。
“多谢,公主。”他对我笑着,一口白牙甚是闪亮。
“不谢,举手之劳。”我摆摆手:“不过是希望你仕途顺遂,人生喜乐。”
说完,我愣了愣。我好像也在江边,对谁说过人生喜乐这样的话。那人好像还回头对我说了句:“其实我只想要个鲜衣怒马,恣意风流的人生。”
那人的脸,与谢尽咏一模一样。
错觉吗?
“公主?”韩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嗯?”我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怎么祝我人生喜乐这样不情愿?说完连自己都哽住了?”韩野开着玩笑。
“没,没。可能起太早了,没睡好。”我笑了笑:“这次来是怕他们欺负你,本宫来给你撑撑脸面。”
“那老韩岂不是成了公主的裙下之臣?”韩野坏笑一下。
“怎么?嫌弃我?”我用拳头敲了敲他的胳膊。
“怎么会!”韩野摸了摸被敲打的地方:“公主这样够朋友,老韩这等粗人,怎会嫌弃?”
“那就好,别弄得像谢尽咏那样,自讨苦吃。”我忽的冷了脸,道。
“谢老弟自有他的想法,与我这样的粗人当然不同。”韩野耸耸肩。
“都叫上谢老弟啦?看来你们俩没少背着我瓜前李下啊?”我取笑道。
“公主,你真是会说笑。”他朗声一笑。
“不过我也有件事想麻烦麻烦你啊。”我笑道。
“什么?”韩野问道。
“我想让你帮忙介绍几个曾经混江湖的兄弟,不要凶狠的,跟你差不多的就好。最好是没什么特别的普通人。”
“不要长得好看的吗?”韩野问道。
我愣了愣,看出他在开我玩笑,便变了脸:“大胆!”
他愣了愣,又笑道:“你装的不像啊。”
我只得放弃凶相,无奈道:“没和你玩笑,记得帮我留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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