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好歹算是这领域的权威,总得拿出一个章程来,不然岂不让人家笑话?
但是满宠实在搞不定,闻说曹昂归来,想起这位精研十年法家经义的大公子,这不在曹昂方归第二日便来求教。
曹昂沉吟半晌,这事儿确实不好办,当年他作律师的时候倒是碰到一个相似的案子,只不过标的物不是黄牛,是一只价值十来万的鸟。
汉末刑律在慢慢发展,但是在民事上还是有一种无为而治的思想,若是想发展农业、商业,把经济慢慢的搞起来,一定得提前制定法律,像这样的事,以后一定还会发生更多,不若先搞出一个判例来,免得以后再生了此事,各地官吏却是两眼一摸瞎。
“满府君,今日便将那张义、许大壮提来,吾亲自审问。”
“多谢公子!”
曹昂随满宠至官署,许都民众闻说大公子要断“黄牛案”,只要手头无要事,皆来观看。
曹昂觉得这是个普法的好时机,遂与满宠商议,大开四门,使兵丁维持秩序。
曹昂端坐上方,下面站着许大壮、张义。
“吾乃曹昂,今断汝二人之事,汝二人可有话说?”
二人忙拱手道:“小人知公子贤明仁德,并无话说。”
曹昂点头,“既如此,吾问,汝二人答,若有欺瞒,后果自担!”
“诺。”
“许大壮,汝因何以为那黄牛便是汝的?”
许大壮答道:“小人那黄牛耳朵上有一小小的豁口,因此小人敢认定那黄牛是小人的!”
“那豁口在何处?可与汝自家黄牛一般无二?”
许大壮犹豫半晌:“应...应当一般无二。”
张义立马跳出来道:“公子,汝看,许大壮根本不能确定那牛是他的,直接便将牛放走,他定有同伙!”
许大壮立马反驳,言说他并非盗窃。
“肃静!”曹昂冷喝一声,二人立刻噤声,不敢再言。
曹昂又一一问了二人,与满宠所言几乎无差别,心里便有了底,许大壮这是事实认识错误啊!
“许大壮,汝此时再想想,那黄牛是否与汝家走失那黄牛一般无二?”
许大壮猛然跪伏在地上,“公子,小人有错,然罪不至死啊!”
官署外一片哗然,这...这是认了?
张义脸上满是傲然,怎地,吾说此人是贼此人便是贼,大公子也看得出来。
满宠欲言又止,这他也能看得出来,但是如此一来,许大壮岂非死罪?
黄牛在汉末乃是重要的资财,是耕地的主要畜力,要是擅杀、偷盗黄牛,取一条小命都是轻的。
“既如此,吾宣判,许大壮无罪,然限汝十日内为张义寻回黄牛,不然以市价赔之。”
人皆哗然,难道不应当是死刑?
张义忙道:“大公子,丞相曾颁布法令,滥杀、盗窃耕牛者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