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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暗叹一声,嫌隙已生也!
马超咬着牙,腮帮子发硬,那怒极的样子让庞德有些发冷。
“孟起,为今之计,如之奈何?”
“如之奈何?”马超冷哼,“他韩遂休想夺了太原!”
马超平复心情,脸色虽还是阴沉,却比刚才好看了些。
“令明,汝马上去点派数个军士,令其骑乘良马往侯选方向去,但见乐平方向尘土飞扬,便发响箭示警曹昂!”马超恨的是咬牙切齿,韩遂,汝欲夺吾并州,就莫怪吾不义!
庞德大吃一惊,“如此,侯选必死也!”
马超冷笑:“就是要那侯选去死!四将折其二,如此他三万军马折了一万,若再猛攻太原城,多少也会损伤数千兵马,到时候曹昂杀至,韩遂必败!”
庞德大惊:“韩遂败于孟起何益也?”
马超冷笑道:“韩遂有夺河西之心也,若韩遂军不折损大半,待吾等入了河西,便是韩遂露出獠牙之时!”
庞德默然,拱手下去调派军士,如今韩遂与庞德之间嫌隙已生,他不想再与马超有龌龊,毕竟如今他还是马超麾下副将。
夜至深处,马超麾下军帐之中闪出数人,悄悄地牵着马奔往营外去。
却说曹昂留夏侯镇守乐平,自带着三千余虎豹骑与夏侯给他的近两千骑兵往太原来。
曹昂知如今韩遂麾下有两万五千军,王双麾下只五千军,难守几日,因此快马奔行,连夜行军。
天色微微亮,曹昂看了看地图,将近半途,以马速约摸,大概晚上便能到太原,去了休息时间,一日一夜,希望王双撑得住!
前方大路上铺着厚厚的枯叶,如今正是秋季,两侧皆有树,曹昂一时到未多在意,然纵马往前赶时,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方摆手令全军停下,忽闻响箭之声。
曹昂忙大喝令全军戒备!
侯选恨恨的一拍地,微微偏头看向已然远去的数个骑士,恨不得将那数人砍杀在地上!
他为了成功的埋伏曹昂,令军士早早的准备好干粮,挖了坑趴在道路两旁,然后让军士互相帮忙,乱撒叶子,因此铺的特别自然,就连曹昂都打眼了,然而几声箭响,曹昂竟起了戒备心,这可如何是好!
曹昂冷冷的扫视着大路两旁,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太静了,除了刚才的数声箭响以及自家这边的马蹄声、铁甲声之外,这条大道竟然无鸟兽之声。
“弯弓搭箭!”
虎豹骑闻令而动,夏侯送的虽然也是精兵,在对命令的反应上却是慢了一筹。
曹昂冷冷的指着大路两边,“散射!”
侯选见曹昂动作便知不妙,幸而他早有安排,令军士身上放了大盾。
然而,人虽无损,那“当当”的砸在盾牌上的声音明显有异于箭矢射在地上的声音!
候选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只闻曹昂大喝一声“冲锋”,骑兵便仰着马蹄往道路两旁踩了过来!
侯选大惊,忙持着盾牌护在身前,大声喝道,“列阵迎敌!”
除了近百没来的急爬起身来的倒霉蛋,还有那睡过去的倒霉蛋,近九成的军士躲过了虎豹骑的践踏,结成大大小小的圆阵、方阵应对虎豹骑。
曹昂阴着脸,幸而觉得不对,不然绝对栽了,还真不能着急,一城得失是小,性命是大!
曹昂引军上前,“领兵者何人?可敢出来一见?”
侯选一惊,曹昂莫不是想等吾露出头来,一脸将吾射杀?不出去,绝不能出去!
大大小小的军阵渐渐汇集,曹昂不由得来了兴趣,只见约四千来人,人人持着大盾,一层又一层的把盾牌死死的插在地上,而且缝隙之中有枪尖。
注意,是枪尖,不是枪身,曹昂对领军的将领又多了几分兴趣,对面领军的,是个动脑子的。
“领兵者何人?出来一见!”曹昂大喝道。
侯选在军阵中心见曹昂并无异动,不由得暗暗得意,就连曹昂都无可奈何,见一面又何妨!
“起!”侯选冷喝一声。
四下军士将大盾叠成板子,侯选踩在上面,四下军士又变,自中心开始慢慢拔高,侯选逐渐直起身来,然而四下军士亦随着他的拔高将大盾举起来,还是用大盾护着他。
曹昂见了不由得啧啧称赞,“好一个玄(王)武(八)阵!”
“曹…州牧,”侯选想了想,还是不作死了,万一一会儿打不过,曹昂记仇,因为言语上占了便宜丢了脑袋,那不是太亏了?
“汝唤何名?可愿降吾?”曹昂着实是动了爱才之心,保护色战术,王八壳守护,这是妥妥的守势好手啊,如今他手下正缺大将,眼前这人,绝对是个好人选。
侯选有些呆滞,吾这边有五千手持大盾的军士,汝虽有五千军,如何敢招降于吾?
侯选冷笑一声,不屑道:“曹昂,汝所能破吾大阵,吾便引军马降汝,汝若不能破吾大阵,便就此退去如何?”
曹昂冷笑,汝这是吃定吾了?
“好,到时汝若敢反悔,汝便是在韩遂榻上缩着,吾也取汝头颅!”
侯选打了个冷颤,转而镇定,娘的,他就不信了,五千骑兵如何能破五千严防死守的大盾兵?五千骑兵若是洪流,那这五千军士手持大盾摆成的玄武阵,就是礁石!
曹昂冷笑,不就是个王八壳?
“来人!”
“诺!”
“组装,寻石!”
“诺!”
曹昂让五千骑兵带了一架拆分好的投石车。
这也是他赶路比较慢的原因,他怕太原被韩遂攻下,因此将一座投石车拆成零碎的部件,交由军士分部分携带。
当然,最大的力臂是没法带的,但是汉末,最不缺的就是高大停止的树干!
曹昂看着伐木的军士,看着逐渐将其它零部件装好的军士,又冷冷的看着那黑铁王八壳子,“老子看汝这般是降还是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