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如此,姜茁极想告知百姓援军将至,希望能给百姓些许安慰。然而,姜茁不甚肯定是否有鲜卑细作在城中,只得强行压住念头,以免误了军情。
范夫人城便在如此氛围之中迎来了翌日的清晨。春阳初上,洒下的日光渐渐给范夫人城带来些许生机,也让百姓心头生得些许暖意。而如此让人感觉到温暖的时辰,城外却传来轰隆之声。
鲜卑又至矣!
“城主,俺兄长昨日被城外鲜卑残忍杀害,俺要报仇,求城主允许俺入伍,杀鲜卑!”姜茁还未上得城墙,便被数人跪下拦道,请命入伍。
“汝等家中可还有弟兄?”
“回城主,没了!都没了!”
“可有成家有后?”
“还未成家!”
“既如此汝等为何胡闹?汝等上有父母,下无继后之人,若是汝等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汝等先辈交代?若是冠军侯得知如此情景吾还同意汝等入伍,非斩了吾不可。”姜茁又是生气,又是怜悯,只得轻声抚慰道。
“可是城主,俺兄长...”
“够了!”姜茁微怒:“百善孝为先,汝等首要便是侍奉父母,为先辈留得香火!本城主保证,定会守住范夫人城,保百姓安全。”
奈何姜茁所言难以反驳,几人只有心有不甘的退去。却仍未离开城墙附近,想跑些腿脚,为守城做些事情。姜茁见状若是再行阻止也太
不近人情,只得随之。
“杀!”还未上得城墙,拓跋邻不再废话,便开始挥军强攻。或许拓跋邻伤势还未回复,今日攻城,姜茁并未见得拓跋邻亲来,或许只是在城下大营指挥。
如同往日,双方开始你来我往互相攻伐,守城攻城之间,不论汉军还是鲜卑军,一条条鲜红的人命不停的倒在双方无情的屠刀之下。一战便又是更为激烈的一日,如此强烈的对碰,双方都是伤亡惨重。
鲜卑此时已只剩下一万八千之数,而守城的士卒伤亡更甚,已是过半,城中还能站立加入守城的士卒堪堪突破两千之数。即便姜茁知晓援军将至,但见得此状心中也不免放不下的担忧。
“城主,能够防守的士卒只有约莫两千之数,若是按照今日城外鲜卑势头,恐怕明日吾等...”
“吾知晓。”姜茁无奈的叹气道:“本不想太过牵连百姓,但为不让城破,茁只得行那毁人之事也!”
“城主何意?”
“下令吧,招募士卒,只要青壮都招来,不论家中是否独子,是否有后,只要自愿,皆招来!”姜茁心中极为沉重的说着:“以吾名义下令,不要污了主公的名声!”
“城主大义!”堂下一众将领心中惊骇,心中极是佩服,更是无奈。
“报!”
“可是发现援军踪迹?”姜茁闻言极为激动的站起来说道,声音都因太过激动略显尖锐。身旁一众将士也是激动不已。
“禀城主,并非援军!”亲卫也知姜茁近几日心中烦忧,略显歉意的说道:“只是城外射来传信的弓箭,不知何人所为!”
一众人闻言皆是泄气,心中叹息。
姜茁接过箭矢,拆下箭矢上的小竹筒,取出竹筒之中的书信。姜茁疑惑的看了眼周围众人,一众将领也是疑惑不解。
“姜城主辛苦,云驰援来迟,还望姜城主恕罪。”见得前数句,姜茁眼睛大瞪,呼吸急促,接着看信:“云奉主公之令,驰援姜城主,幸好来得及。此时云已在城外坡地隐秘,待明日鲜卑攻城疲累之时,云从鲜卑后军突袭,还请姜城主配合,吾二人一举歼灭鲜卑,为数日来战死的士卒和百姓雪仇。”
信中已是告知姜茁,赵云领五千骑兵,其中更有两千‘义从’。信中也提到了城外鲜卑军大概情况,让姜茁恍然大悟,还是自己太过小心,若是能冒险出击,或许早已把拓跋邻击退。不过姜茁也不后悔,至少现在看来,范夫人城守住了。
“城主,此信可信?”姜茁将信件传阅之后,一众将领皆是惊疑不定。一众将领皆是姜茁从北域带出的地道汉人,姜茁也未曾担心。
“可信!”姜茁如释重负,心情极好的回到。能不可信么?信件上标注着只有北域高层将领才知晓的隐秘军令图,姜茁深信不疑。
“哈哈哈...既然如此,明日吾等定要将鲜卑杀得片甲不留,一雪前耻!”
“哈哈哈...那是自然!”姜茁望着一众高兴的将领,心中也是难抑兴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