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既然朝中大臣都未曾反对太师废长立幼,那便是天下所归,况且陛下比陈留王确实要更显皇室威仪,如此作为有何不可?”吕布略显怒气道:“既然已是认同,为何事后又要忤逆陛下,如此乃是臣子之为?”
“于布而言,只要朝廷能够安稳,便足以!”
丁原望着吕布,心中了然,原来如此。丁原完全都未曾想到武者一般的吕布,竟有儒者一般的愚忠固执。往日丁原让吕布多多研究学问,为的便是能够让吕布明辨是非。不曾想还是未能赶得及时局变化,吕布终究还是朝着丁原担心的方向发展下去。
“忠于陛下,忠于汉室固然不错,但奉先可曾想过若是朝廷一直如此,天下百姓该当如何?”丁原神色倔强,不愿如此轻易将吕布放弃,继续问道。
“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吾等之人。”吕布闻言略作思讨,神色肃然道:“若是国不将过,吾等无家,百姓所在又有何意?布今日所为,皆是期望大汉昌盛,让天下能够稳定下来。若是汉室不存,天下分崩,受苦的不仍是百姓乎?”
丁原并非善于辩论之人,见得吕布如此想法,竟无言以对。
“建阳中尉不必多说也!”吕布摇头,显得些许为难道:“今日布前来,本是命布治中尉不臣之罪。既然太师信任布,遣布前往,布料想太师也是给布些许便利,能够放得中尉一马。既然如此,希望中尉承诺布,日后不再理会朝政,回乡照顾妻儿老小可好?”
“君候,不可!”一旁的张辽闻言,脸色大惊道:“丁原中尉所犯乃是死罪,陛下已是仁德,只打算处置中尉中尉一人,并未打算牵连他人。若是君候私自将中尉释放,不仅会牵连中尉家眷,恐怕君候也会被牵连!”
吕布闻言,眉头一皱,脸色极度为难,低头沉思。倒是牢中的丁原却是显得极为淡然,道:“奉先不必如此,既然董贼欲取吾之性命,那吾便从之便可。”
丁原说罢,缓缓站立起来,接着道:“或许吾丁原之死,对于天下之人也是警示!况且身死之时能够见得奉先安然,吾心足以。”丁原抬起头,脸色些许欣慰、些许不甘、些许不忍的望着吕布道:“奉先日后从事董卓,还得小心为上。既然奉先志向已定,吾只是期望奉先能够坚守本心至终,护得陛下安全!”
“望奉先好自为之!”丁原郑重对吕布说道,脸色之中闪过些许眷恋。不待吕布回答,转身猛力朝牢中石墙之上撞去。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丁原头颅开裂,红白相间。
原本欲抬手阻止的吕布,此时哑然。为何要如此?丁原为何要如此?吕布心间不停自问。献帝才是当下正统,即便董卓有些许夺权之意,只要献帝仍在,此时的朝廷便还是大汉朝廷。为何丁原等人一定要合谋废除当今陛下?献帝刘协不同样是献帝血脉么?只要朝廷能够安稳,朝中大臣尽力辅佐陛下治理大汉,还有何事好争?
望着缓缓倒下去的丁原,吕布心中些许愧疚、些许茫然。吕布站立许久,不知思讨何事,随行的张辽及李肃等人相视点头之后也未再多言,等待吕布。
“文远,命人将中尉抬下收拾妥当,用玄冰冰封,遣人送回中尉五原的家人吧!”不知过了多久,吕布似乎醒了过来,对着张辽吩咐道。
“诺!”张辽见吕布情绪些许低落,也未在多说,应命离去。
待吕布出得地牢听闻陈留王之事时,吕布更是迷茫。难道丁原所言才是正确?然而木已成舟,吕布也改变不了何事,吕布只得无奈接受,待日后再作他想。
一日之内,陈留王被‘朝廷’下诏处死,昔日执金吾也被‘朝廷’以同陈留王私通谋反罪名处死。朝廷震荡,天下蠢动。
如此一来,整个洛阳城此时已尽数落入董卓之手,而后宫之中尽是董卓亲信,任何人在没有得到董卓允许之下见得汉献帝刘协。朝中大臣即便想设法救出献帝,此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
董卓得势之后越发张狂,不仅夜夜在后宫之中流连,更是在朝堂之上将洛阳之中要职任命给自己亲信。跟随董卓许久的华雄、牛辅、郭汜、李傕等人皆是人人被朝廷授予高官重职。牛辅乃是董卓女婿,被董卓驻扎在洛阳城外,收命董卓,在司隶周边各地抢掠,颍川、陈留两郡被祸害得最为严重。
而吕布见得董卓每日的变化,心中开始思讨起丁原临终之前对自己所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