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先放过他一天,我加了人手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事的。”陆佐游按下了安凛的手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你有多少天没有好好的睡觉了?”
说着,陆佐游就已经欺身到了安凛的面前看着她眼底的血丝,安凛下意识的想要后退,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陆佐游攥着。陆佐游控制着安凛,看着她快要叠出三层来的眼袋,心疼的叹了口气,松开了安凛的手。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我们现在需要的只是让郑雨说话,你需要好好调整自己才能在之后的行动中发挥作用,如果你自己先倒下,我会考虑让你退出之后的行动。”陆佐游说的很淡然,就好像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安凛知道这种状态下的陆佐游绝对说一不二,认命的点了点头跟着陆佐游上了车,既然是在被人手下干活,哪里有不低头的道理。
梦境和现实究竟哪个是真实的,秋章白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楚了,又一次从尸横遍野的梦里醒来,他躺在床上下意识的想要去摸身边的人,却又一次摸了一个空。床的另一边只是冰凉,根本没有人躺在那里。
不甘心的伸着手,秋章白睁着眼睛躺在那里思考着,这几天的记忆终于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脑海里。想着想着,秋章白竟然笑了,他像是害怕一样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双眼上。他已经被所有人抛弃了,很快他自己也要抛弃自己了。
终于还是再也没有了睡意,秋章白翻身起来看着窗外,外面的景物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一个人影倒是在心中越来越清晰。秋章白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拿了放在床头的枪走到了院子里,对着立在院子中的靶子狠狠的开着枪。
枪声一下子就回荡在了黑夜之中,秋章白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一枪一枪的正中把心。带着这股子恨意,秋章白打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还在不知道事一样不停的扣动着扳机,直到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射出一颗子弹,秋章白才愤然停了手。
“没有关系吗?”段城彻站在窗前,看着一样站在那里的马特伯恩问道。
“他总是要发泄出来的,要是现在发泄出来了,总好过对你我发泄。”马特伯恩倒是丝毫没有在意的说。
这句话让段城彻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秋章白在和自己打架的时候,倒真的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丝毫没有动摇。
院子里的秋章白还在那里站着,他呆呆的看着已经被他打倒了的靶子,双眼通红犹如泣血。
车子开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安凛在心里掰着手指算着自己还能睡几个小时,直接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温格乖乖的握在了安凛的脚边,好像知道主人现在的心情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这个家,明明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但是安凛偏偏就觉出了不一样。她把杯子整个蜷了起来,整个人的埋在里面就好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这个家里还有她熟悉的味道,但是这个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秋章白你混蛋。”安凛忍不住的骂道。
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什么案底也没有留下,就是想要查都不知道要从何查起。说消失就真的消失了,这么多天让自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找到,他自己竟然也不出现。安凛越想就越觉得委屈,她恨透了现在的自己,这么无力,还这么失去理智丧心病狂。
想想自己也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明明这个人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的,至少自己一直这么认为的。秋章白是秋家的二少爷,他玩够了就自然会走的,自己从来都知道这件事情。安凛不肯承认现在的自己是难过的,她换了个方向把自己狠狠的埋在杯子里,压抑的低吼着。
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虑,温格一下子立了起来,发出了一声好像是焦急又好像是撒娇的声音。安凛没敢从被子里出来,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抹黑伸出手去摸了摸温格的头,蓬松的毛发让自己的手直接陷了进去,安凛轻轻的抚摸着温格,温格抬起头舔了舔她的手。
“没有他我们也能好好的过。”安凛终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信誓旦旦的好像赌气一样的说道:“是他抛弃我们的,没有他怎么就不能活了。”
只是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好像是给温格,好像又是给自己。温格有点委屈的趴在了已经睡着了的安凛旁边,努力的把自己扎进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