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陆子静突然想起了当年那个穿着白色宫裙对自己回眸一笑的少女。
孔冲远看着略带苦涩的弟子,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实在是太好懂了,当年初见时今歌那小丫头便被迷得神魂颠倒,还自以为他人不知……
不过他这一脉讲究顺其自然,各有造化,所以尽管一眼就看出自家小子出了什么问题,孔冲远并不打算多做指点。
而且陆子静自小待在学宫,即使外出也是和同门修士待在一起,说是不通人情世故也不为过,此次外出游历,若能改变一些,也算好事。
一念及此,孔冲远劝说自家徒弟的心思便淡了下去。
看了看弟子,孔冲远还是提醒了句,“记得和你时师姐说一声,别不告而别。不然到时候别说为师没教过你。”
回过神来的陆子静,也是答应道,“弟子正有此意,此事终究因我而出,不能让师姐委屈。”
望着眼前目光真挚的傻徒弟,孔冲远真想直接走开,他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不等孔冲远开口,陆子静便站起身来,躬身向自己师父行礼,说道,“劳烦师尊费心,弟子此去也不知何日能回,万望师尊保重。”说完便不等孔冲远回答,一步踏入云间,消失在云雾深处。
然而孔冲远不怒反喜,右手轻招,便见陆子静留在桌上的亲传弟子令牌飞到了他的手上。
将令牌在手上抛了几下,孔冲远再也掩盖不住笑意,哈哈笑道,“果然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突然老人身后出现一道身影,人还未至,声已先闻,“这么坑自己徒弟,不知道你家傻小子知道后会作何想。”
没有回头,孔冲远将手中令牌收入储物戒中,直接走到云崖前,望着眼前的层叠峰峦说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两孩子都太倔了,一个从不服输,一个不知情事,等他们开窍,我怕自己看不到那一天。”
看了身旁身穿鹅黄色单罗纱裙的端庄女子,孔冲远调侃道,“你为了自家徒弟不也牺牲了陈亮吗,他要知道自己姨娘居然这么坑他,恐怕也得难过一阵子了。我家徒弟这次可是令牌都留下了,这家伙第一次这么干脆,你侄子恐怕这次躲不过去的。”
只是听到陈亮的名字,司云溪就有些头疼。
这个侄子自小随自己修行,可以说天赋心性都是一等一的好,即便是深得她心的大弟子时今歌这修行一事上,单就天赋而言,也是略输他一筹的。
但是陈亮那顽劣的性子却是让她头疼不已,尤其是这次居然为了喝酒把主意打在了敦厚的陆子静头上,要知道这孩子可是自己钦定的自家徒弟的夫婿!
于是她在便和孔冲远商量之后,略施小计,让陈亮得知了自家师姐和陆子静之间的事。
而陈亮在这种事上此时还是一窍不通,自然是毫无察觉的入套,还在为自己写信做红娘而沾沾自喜,浑然不知已经祸到临头。
而司云溪如此行事,一是见两人之间的感情明明已经只隔了一层窗户纸,就差临门一脚,却总是阴差阳错的错过时机,看的她十分着急。
二则是为了给自家侄子一个教训,治治他那顽劣的秉性,希望他能专心修行。
司云溪和孔冲远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至于即将受苦的某人,则是被下意识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