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这其中最让赵龙城没想到的,也是历代史官不曾写下,北漠皇帝不愿透露的一个惊天秘密,那便是这一历史长串前面的第一个珠子,也就是关于北族人的起源和开朝。
赵龙城飞快地在脑海中整理听到的信息,然后看向老人,小心翼翼地说道:“顾先生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顾千秋随口回道:“不然呢?要不你回去好好问问你那个皇帝老爹,看看这些他不肯松点口风的丑事到底有没有假?”
赵龙城苦笑,这些在正史里永远不能出现的史实要是真说给赵空严听了,估计吃亏的还得是他自己。
不过有了这些史实的支持,赵龙城便确信了,北族和祁阳确实不是一个死局,但是这个局面下,如果要让他从错综复杂的棋盘上找到唯一的活路,他还真找不到,而且就算再过三五十年,赵龙城也不敢说有把握能找出来。因为他不确信,确实有许多路可以走,但是不管是哪一条,赵龙城看到的都是重重的迷雾,这不是光凭城府或者心机可以看到的出路,还需要手握清晰完备的历史、情报和对大大小小节点人心的推演。
赵龙城越想越觉得眼前的老人深不可测,那是一种好像深海一般能包容所有情报和秘密的神秘,是一种好像高山一般能承载所有压力和历史的厚重,是一种好像能把握所有人心和未来的可怕感觉。
这一趟过来果然是对的,赵龙城有些庆幸,但是同时又感到后怕和无力,那就是就算现在顾千秋跟他说了一条路,也告诉了他这条路上的所有选择和最后的结果,他好像也不敢完全的相信。不是对老人的谋划不放心,而是对这些言语的真实性存疑,特别是最后的结果,因为赵龙城担心的,是这些走向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更大的局,在赵龙城不知不觉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已经向着老人预期的下一个目标前进了。而那个目标,是老人肯定不会透露给自己的。
顾千秋看着思绪万千的赵龙城,突然说道:“这些不值钱的野史,听过了就算了,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下面说的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听好了。”
赵龙城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问道:“请问顾先生,接下来的话,会不会成为将来某一场对话的前提呢?而我们北漠的结局真的就是最后的结局?”
顾千秋听到这番话,嘴角忽然勾起一个不屑的笑,“我知道你考虑的是什么。不过赵龙城,我倒是想问一句,你是不是不自觉地把自己带到被支配的地位上了。”
赵龙城忽然脑海中一阵轰鸣。
顾千秋继续说道:“这一点刚才带你来的那个小子就做的比你好,不论我说的是什么,他都当成是‘可能发生’的某个分支去思考,再把这些事情当做他真正做自己事情的助力。说到底天下的事情,有谁能断言自己就永远是对的,能机关算尽。而且你所谓的结局是什么?结局?是到时候北漠的人都死完了吗?所谓结局,是你们的历史合上了,再也不会改变,那才叫结局。”
对面的少年心神俱颤。
顾千秋等了一会儿,直到少年稍微心神放缓了,才继续说道:“好了,言归正传,关于你们北漠的未来走向……”
老人的话语就像一个有魔力的漩涡,将赵龙城的思绪全部卷了进去。随着一桩桩谋划的说出,仿佛将未来带到了一个不可知的去向。
最后,在老人说出最后一个字之后,后背早已湿透的少年猛地站了起来。
“顾先生,这……”
顾千秋打断了少年,“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要不要走,随你,走的怎么样,随你,要把这些走向当垫脚石还是情报网,还是都随你。所以赵龙城,以后的路在你那里,不在我,你该走了。”
老人最后说道:“这么看来,北漠龙王,有点名不符实了。”
————
“好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要骑马赶路了,你总不能在后面追吧。”
谢胜万说了一句玩笑话,拱手和顾南逢告辞。
顾南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该是苏倾天来送你们的,但是那个小子你也知道,拉不下脸,死要面子,所以我就越俎代庖了。还有,他其实挺关心你们和刺客山堂的,那个门主的小徒弟,我还是听他提起才知道……”
顾南逢还欲再说,谢胜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晓得了,苏倾天和你们待在一起,我们都很放心。”
少年不再说话,重重地抱了一拳。
谢胜万点点头,跃上马背,策马前行。
在和鹳雀阁的众人汇合之后,准备奔马之前,谢胜万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少年笔直地站在城门口,在默默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