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红楼（45）

地说道，“再者，妹妹来到京城后一直没有生病，只怕这一次会彻底爆发出来。”

    贾琏听得似懂非懂“会很严重吗？”

    林淮玉轻点了下头“恩，很严重。”而且是那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那种。小黛玉身子弱，平时生小病，要好几天才会好。如果情况严重的话，那要一个月，甚至两个月才能好。

    “我待会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补药。”贾琏忽然想到家里有一个老人参，“对了，府里有一个三百年的老人参，我找老太太切一些送来给你。”

    “表兄，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三百年的老人参一听就很补，但是他妹妹不能吃。“妹妹身子虚弱，不能吃大补的东西，会虚不受补。再说，叶伯父他们家里也有人参，还有其他的补品。“

    贾琏想想觉得也是，他们府里有的东西，叶府自然也会有。

    “如果需要什么，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我不会跟表兄你客气的。”

    贾琏爱听这话，这说明淮哥儿不把他当外人看。

    “对了，淮哥儿你让我回府说不希望老太太他们来看望黛玉，我改成是叶夫人说的……”贾琏把昨天回去后发生的事情跟林淮玉说了说。

    林淮玉听了后，心中很是惊诧意外，他没想到贾琏为了他的名声着想，改成叶夫人说那些话。

    “淮哥儿，帮我跟叶夫人说一声抱歉。”贾琏觉得改成叶夫人说，有些对不住叶夫人。

    “我待会就跟叶伯母说。”林淮玉对贾琏感激一笑，“表兄，谢谢你为我着想。”

    听到林淮玉的感谢，贾琏笑了笑说“这没什么。”

    贾琏知道小黛玉病重，林淮玉也没有什么心思跟他聊天，就没有多留，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林淮玉把贾琏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跟叶夫人说了，“伯母，抱歉，让您替我背黑锅了。”

    叶夫人听了后，笑道“你这表兄人不错啊，还挺你为你着想的。”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表兄还挺心细的，你还没有你表兄想得周到。”叶夫人伸手轻点了下林淮玉的额头，“幸好你表兄聪明说是我说的，不然你啊……跟你表兄，我不怪罪他，相反感谢他为你这么做。”

    “谢伯母。”贾琏这次帮他，林淮玉记下了。

    “黛玉醒了，在找你，你去看看她吧，我去给黛玉弄些吃的。”

    “好。”

    小黛玉见到她哥哥来了，一双眼睛立马亮了，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听到妹妹虚弱的叫声，林淮玉心里是满满地心疼“哥哥来了。”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妹妹苍白的小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小黛玉的声音非常虚弱，但是一双眼却亮晶晶地看着她哥哥“哥哥，我不难受。”

    “脸白得像一张纸，怎么可能不难受。”小黛玉一向听话懂事，每次生病为了不让他们担心，都嘴硬地说自己不难受。“在哥哥面前，不许逞强。”

    听到林淮玉这么说，小黛玉先是可爱地眨了眨眼，随后就撅起小嘴，可怜巴巴地说“哥哥，我难受。”

    林淮玉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夸赞道“这才对，难受就要说出来，不要逞强地装没事。”

    小黛玉十分乖顺地点了下“我知道了，哥哥。”说完，她伸出手去抓她哥哥的手。

    林淮玉伸手握住妹妹的手，听到她说“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会很快好起来。”

    “你又不是第一次病倒，我已经习惯了。”林淮玉故意说道，“我不担心。”

    小黛玉知道她哥哥说的是假话，但是她还是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哥哥，那你还担心我一下吧。”

    林淮玉被妹妹这话逗笑了，他装作一副勉强地样子说“好吧，那我就稍微担心你一下。”

    小黛玉听了这话，眉眼顿时笑弯了“哥哥最好了。”

    “渴不渴，想不想喝水？”林淮玉问道，“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有点渴了，也有饿了。”

    “哥哥去给你端一些东西吃。”

    厨房里一直温着白米粥，熬得非常烂。林淮玉知道生病中的人，嘴巴没有味道，就给白米粥倒了些蜂蜜。甜甜的粥，小黛玉也爱吃。

    叶夫人把小黛玉抱在怀里，让林淮玉方便喂小黛玉吃粥。等她喝完粥，林淮玉又喂了她喝一碗药。

    小黛玉喝完药后，重新躺在床上，对她哥哥撒娇道“哥哥，我想听你读诗。”

    “你想听什么诗？”

    “李白的诗。”

    香菱马上就把小黛玉平日里看得诗集拿给林淮玉。林淮玉接过诗集后，就开始给妹妹念诗。

    小黛玉一边听她哥哥念诗，一边跟她哥哥讨论。不过，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她睡着后没多久，就开始咳嗽了起来。她每次生病都会咳嗽，无论吃什么药都好不了。

    好在再过一年，林淮玉就能给小黛玉吃系统药方配的药，到时候小黛玉的身子就会慢慢好起来，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虚弱。

    贾琏回荣国府后，就去找贾政，跟他说了下小黛玉病重的情况。

    贾政听了后，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气愤。愧疚是对小黛玉，气愤是对贾宝玉。

    “你去拿一些补药给淮哥儿他们送去。”贾政也想到府里有一根三百年的人生，立马吩咐贾琏道，“你切几两三百年的老人参给淮哥儿他们送去。”

    “我跟淮哥儿说了，但是淮哥儿说黛玉身子虚弱，虚不受补，不能吃大补的人参。”贾琏说道，“再说，叶府也有补药和补品，让我们不用特意送补药给他。”

    贾政想想也是，就没有再说这个事。

    “黛玉病重一事不要告诉老太太，省得她担心。”

    “二叔，老祖宗不知道我去了叶府。”

    贾政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让贾琏退了下去。他一想到害得小黛玉病重的罪魁祸首是贾宝玉，顿时火冒三丈，派人去把贾宝玉叫来。

    贾宝玉和秦钟去义学读书了，不在荣国府里。等到中午下学，他还没有来得及回贾母的院子，就被贾政身边的小厮“架”到贾政的院子。

    贾政下了命令，如果贾宝玉不乖乖听话，就直接把他拖来。小厮们哪里敢拖宝二爷，只能把宝二爷架来。

    除了架走贾宝玉，还把他身边的小厮茗烟也一起架来的。把茗烟也架来，就是为了不让他去找贾母报信。

    贾宝玉见到贾政，立马就害怕了起来。

    贾政一见到他，心头的怒火就蹭蹭地往上涨。

    “把他给按在椅子上。”

    小厮们把贾宝玉按爬在一旁的长椅上。为了防止贾宝玉中途逃跑，两个小厮按着他的肩膀，两个小厮按住他的双脚。

    贾宝玉一见这个阵仗，就知道贾政要打他，一张脸顿时吓得惨白，一双眼是满满的恐惧，嘴里求饶地叫着“老爷……”

    贾政不想听贾宝玉说话，又叫小厮把他的嘴巴堵住。这下，贾宝玉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茗烟也被按在一旁的长椅上，嘴巴也被堵住了。当他看到一个小厮拿着板子走来，眼里充满了惊惧，身子不由地发抖起来。

    贾政手里拿着板子，没有急着先打贾宝玉，而是先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骂他不学好，骂他不懂规矩礼仪，骂他成天游手好闲是，骂他身为男子汉却喜欢做胭脂，骂他不好好读书，骂他不该送胭脂给小黛玉，更骂他不该吓到小黛玉。

    大骂了一会儿，贾政并没有消气，反而越来越生气，拿起板子就对着贾宝玉的屁股打了起来。

    别看贾政身材清瘦，但是力气并不小，一板子打下去，打得贾宝玉一张脸皱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他嘴巴里塞了布条，估计早就大叫了起来。

    贾政又打了贾宝玉一板子，这一板子比上一板子更重，疼得贾宝玉额头上都冒冷汗了。

    “你这个畜生！”

    贾政一边打贾宝玉，嘴里还一边骂着，连续打了十板子。

    被堵住嘴巴的贾宝玉，早已经疼得泪流满面。

    贾政打了十板子后，暂停了一会，继续骂贾宝玉。又骂了一会儿后，接着打贾宝玉的板子。

    连续被打了二十大板，贾宝玉的屁|股被打出了血。

    贾政见打出了血，并没有心慈手软，也没有消火，下手反而比之前更加用力。

    赖大怕贾宝玉被贾政打坏，连忙走上前劝说道“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老太太一向宠爱宝二爷，老爷要是把宝二爷打出个好歹来，老太太绝对不会放过老爷的。

    “你不要拦我，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逆子。”贾政一想到贾宝玉这些年做的荒唐的事情，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打死贾宝玉这个逆子。

    “老爷，您再打下去，宝二爷真的要出事了。”赖大继续劝道，“要是老太太知道您把宝二爷打出好歹来，老太太会跟您拼命的。”

    贾宝玉被打了二十五个板子，此时奄奄一息地趴在长椅上。而，一旁的茗烟早就疼晕了过去。

    一想到贾母平时对贾宝玉的宠爱与纵容，贾政心里更加来气，心想直接打死贾宝玉这个畜生，省得老太太犯糊涂。

    就在贾政准备再打贾宝玉的时候，王夫人却突然闯了进来。

    王夫人一进来，就看到屁|股被打开花的贾宝玉，立马大叫一声“我的儿。”接着，朝贾宝玉跑了过去。见贾宝玉脸色惨白，满脸痛苦地趴在长椅上，她差点晕了过去。

    “我的儿，你怎么样？”王夫人伸手捧起贾宝玉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把塞在贾宝玉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

    贾宝玉见到王夫人，立马哭诉地叫道“母亲……我疼……”

    王夫人满脸心疼，摸着贾宝玉惨白的脸说“母亲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贾政皱着眉头，非常不满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王夫人，沉声地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王夫人跪在地上，抱着贾宝玉说道“我再不来，老爷就要打死宝玉了。”王夫人也是刚刚听说贾宝玉被赖大他们拖去前院，她一听就觉得不妙，就急急忙忙赶来前院救贾宝玉，连贾母都忘记派人去通知。

    “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逆子。”贾政冷着脸斥道，“你让开。”

    王夫人一听这话，连忙趴在贾宝玉身上，护在儿子的身前。

    “老爷，宝玉有错，你打他是应该的。”王夫人注意到贾宝玉的屁股都被打出血了，不觉失声大哭了起来，“老爷，你已经打了宝玉，再打下去，宝玉的身子怎么承受的住。”

    “我今天就是要打死这个畜生，你给我让开。”

    “老爷，你要打死宝玉，就连我一起打死吧。”王夫人抱着宝玉哭道，“我就这一个儿子，老爷你要打死他，我也不活了，你连我一起打死吧。”

    “就是你们惯得。”贾政怒指着贾宝玉骂道，“你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不好好读书，辱骂圣人和圣贤书。没有半点规矩礼仪，身为男子竟然学女人做胭脂。”

    “这是谁的错？”王夫人抱着贾宝玉，满脸泪水地说道，“我也想宝玉像珠儿一样聪明懂事，可是宝玉从小就不在我身边，我想教导都教导不了。”

    王夫人这话说得贾政噎住了，因为贾宝玉从小就被贾母养在身边，一直都是贾母在教导贾宝玉。

    “老爷在怪宝玉不好好读书、不学规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谁不让宝玉不好好读书，是谁不让宝玉学规矩的？”在教导宝玉方面，王夫人本来就一肚子不满。她一直觉得如果宝玉留在她身边，她亲自教导的话，宝玉一定会跟贾珠一样聪明懂事。可是，贾宝玉从小就被抱去贾母身边抚养教导，她想要插手教导都不行。

    如今贾宝玉不喜欢好好读书，也不好好学规矩，都是贾母的错。王夫人觉得贾政怪贾宝玉不学好，不如去找贾母说清楚。

    “老爷，你在这里打宝玉，不如跟母亲说你亲自教导宝玉。”

    “你可知这个畜生害得黛玉病重。”

    一听贾政是为了林黛玉打贾宝玉，王夫人心里更加气愤不满，“就因为林黛玉病重，你就要打死自己的亲儿子吗？”

    “如果不是这个畜生吓到黛玉，黛玉又怎么会病重？”贾政铁青着一张脸说，“你让我怎么跟妹夫交代？”

    “这能全部怪宝玉吗？”王夫人见贾宝玉脸色苍白，呼吸虚弱，哭得越发大声，“老爷，你就把我们母子一起打死吧。”

    贾政见王夫人护在贾宝玉的身上，想打也打不了，气地去了书房。

    王夫人见贾政离开了，连忙叫人把贾宝玉抬去她的屋子。又忙着叫人去请王太医。

    没一会儿，贾母也得知贾宝玉被打一事，急急忙忙地来到王夫人的屋子。见贾宝玉屁股被打地没有一处是好的，还被打得血淋淋的，快要心疼死了。

    得知贾宝玉并没有打伤到筋骨，贾母心里放心了不少。不过，看到贾宝玉屁股上伤痕累累，她就怒不可遏，怒气冲冲地跑去找贾政。

    一见到贾政，贾母先是狠狠地把他骂了一顿，随后说贾政要是厌烦贾宝玉这个儿子，她就立马带着贾宝玉回金陵。

    “母亲，您可知儿子为什么要打宝玉？”

    贾母冷笑几声“你一直嫌弃宝玉不好，早就想打死宝玉这个儿子。”

    “母亲，黛玉病重。”贾政本想不告诉贾母这件事情，但是现在不得不说。

    贾政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下，随后问道“你说什么？”

    “母亲，黛玉病重。”如果不是黛玉病重，贾政也不至于气得要打贾宝玉，“如果不是宝玉吓到黛玉，黛玉又怎么会病重？”

    “你怎么知道黛玉病重，你去叶府呢？”

    “我让琏儿今天早上去叶府打听，叶府的人告诉琏儿，黛玉病重。”贾政言道，“母亲，不打宝玉，我怎么向妹夫交代？”

    “打了宝玉，你就能向姑爷交代？”

    贾政脸色沉重地说道“母亲，黛玉可是妹妹唯一的亲生女儿，她要是被宝玉吓得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病逝的妹妹交代？”

    贾母被贾政说得噎住了，一时间沉默无言。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即使这样，你也不能打宝玉。”对贾母而言，外孙女林黛玉是没有她宝贝孙子重要的。“等黛玉病好了，让宝玉去给黛玉赔礼道歉。至于姑爷那边，我会亲自写信给他赔不是。”

    “母亲，您不能再这样惯着宝玉，不然他以后会惹出更大的祸来。”

    贾母不爱听这话，立马就冷下脸说道“宝玉年纪小，能惹出什么祸来。”说着，她就想到宝玉被贾政打得屁股开花，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就是嫌弃宝玉这个儿子，趁机打死宝玉。”

    “母亲……”

    贾政刚开口叫贾母，就被她打断，“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了，明日我就带宝玉走，省的宝玉碍你的眼。”

    另一边，贾琏得知贾宝玉被打，立马跑去叶府告诉了林淮玉这个好消息。

    林淮玉得知贾政为了小黛玉而打了贾宝玉，心想贾政这个舅舅还算是明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