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书房里谈些什么,甚至连晚膳都是在书房用的,而直到自己昏昏沉沉入睡,亦不见相爷夫君回来,再醒来,自己便处于这马车之上了。马车不疾不徐地行着,微带了些颠簸,不觉难受,倒有些催人欲睡的感觉,相爷夫君半倚在车壁上,正持了一卷书册看着,一副慵懒的模样。褪去了平日严谨古板的官服,换上白色织锦华服,乌发以玉冠固定,更显面冠如玉,潇洒不凡。
凤御轩面色不变,仍旧看着手中的书册,嘴上却已淡淡问道:“夫人看得可还满意?”
清妩的偷窥被人抓了现行,狡辩不得,急急咳了两声以作掩饰,本是装装样子的,结果不小心被口水呛了,直咳得两颊绯红。不禁暗道,古人诚不我欺也,红颜啊蓝颜什么的,都是祸水啊!
凤御轩暗笑,放下书册坐到清妩身边,伸手轻拍她的背为她顺气,又倒了杯茶喂她喝下。清妩本就刚醒,迷迷糊糊的,也不拒绝他亲近,就着他的手喝了水,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来,有些愤愤地道:“我怎么在马车上了,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唔,刚才喝水的时候已经偷瞄过了,身上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心下也轻松不少。
“谈笔生意。”凤御轩放下杯子,闲闲地清妩揽在怀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清妩脑子里仍是一团浆糊,亦未发觉两人此时的暧昧姿势,只仰头不解地问:“相爷夫君你要做什么生意啊?天熙不是明令官员不得经商么,相爷夫君这是以权谋私吗?”
以权谋私?凤御轩好笑,也只有清妩敢在他面前这般没遮没拦的说话。同时心下又有些悸动,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在潜意识里十分信赖他,认定了他不会为难她,伤害她,是以才敢在自己面前展露她最真实的一面,突然而来的猜想让他心情莫名大好,语气也带了笑意:“嗯,在天熙朝,我是凤相,自是不得经商的,不过出了天熙境内我就是一平民百姓了,届时想做点生意又有何难呢?”
相爷夫君这是要带她去赚外快么?可是...可是您大老爷做生意为什么还拖家带口的?“相爷夫君啊,可是,可是为什么要带我去啊?”
“婚后一直呆在府里不闷吗?嗯?”最后一个语气词略带了诱哄的味道,故意拉长的语调弄得清妩浑身发麻,只得怔怔地应了,“有些闷。”
“那这次权当是出来散心的便好。”凤御轩答得顺溜。
那这岂不是...蜜月旅行...清妩呆愣。古代的成亲更多地被她当作了一种传统文化形式,即便主角换了自己,亦没有结婚了的自知,现在新婚丈夫竟还为她准备了蜜月旅行...“骗人!”娇嗔以对,实则是掩饰自己加快的心跳。
凤御轩笑笑,顺着她的话接道:“夫人果然聪明,事实上嘛,是为夫看中了夫人的神算之才,想让夫人当此行的账房先生,不知夫人意下如何?”本是半开玩笑的话,在看到她眸中神采黯下的时候却暗自后悔起来,还欲说些什么挽回,清妩却已淡淡笑了。
“我就知道相爷夫君没有这么大方,却原来是想让我当账房先生帮你算账!......唔,不过也好,总归算是出来游玩,权当我给的路费好了。”
凤御轩苦笑,若是这样能让她自在些,且就让她这么想吧!此行除却商议铁矿之事,最大的一个目的是为了制造独处的机会,改善两人的关系。清妩像一只小乌龟,逼急了它会缩进壳里,不逼又不肯懒散地各顾自的,不肯分给他半丝关注。本以为自己可以耐心等到她伸出龟壳的一天,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已经不能等了。
一路上,凤御轩对清妩照顾有加,呵护备至,端茶倒水之事由他做来,非但不显轻贱,反而自有一股风流韵味,清妩望之出神。车厢里铺了几层软褥,软绵绵的舒服极了,清妩就这么躺着,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睡时,耳边有他轻翻书页的声响;醒时,眼里是他柔和清隽的面容...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八个字,他,可以是良人吗?
沿途早已派人打点好了,等到了驿站,饭菜早已备好了。下车之时,清妩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只着了中衣,脸上再扑红霞,一时不知要如何应对。
凤御轩早已把案几上的书册账本收拾妥当,回转身来,面对清妩的窘态,也不吭声,就这么慵懒地靠在车壁上,状作无辜地问道:“夫人,怎么还不下车?”
清妩恨恨,这个可恶的男人!就想看自己出糗,哪有这样做人夫君的?!“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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