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吧。”
“现在你满意了?”顾白拽他的力度更深了,“她一个人走了,没让任何人陪,本来我说想陪她,结果那晚她天真地跟我说你会陪她去!”
“她......”
傅铭川心底渐起的痛意慢慢盖过愤懑,语气里竟有了些许哀求,“她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他嗓音颤得厉害。
“你配吗傅铭川,我不会给你机会告诉她的一切,就像你没把机会给她一样。”
“那晚。”
傅铭川想明白了,此刻彻底想明白了,“你们什么都没做,对吗?”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原来自己才是这世界上最愚蠢最该死的人。
“原来是这样,”顾白冷笑了下,终于是想明白了,“所以你因为这个和林晚吵了一架是吗?就在她要告诉你她生病这件事的时候,和她吵了一架。”
“所以她生病了......”
“傅铭川!那晚是我求她留着聊一会儿的,因为她病了!她见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是处在生命的尽头,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她的!”
傅铭川的心脏抽痛了一下,而后越来越痛。
他后退,一步、两步......
她生病了,所以她生病了。
原来那一晚,林晚是想和他说生病的事,想让他陪她去c国的事。
可他呢?连一刻都没有停下来,听她讲。
傅铭川感觉胸腔内被一块巨石狠狠砸穿,他愣在原地,心脏犹似被凌迟生绞。
良久,他压着战栗,极力装出一股自持说道:
“她得了什么病,在c国的哪个医院做,我去找她。”
“我不知道,她谁也没告诉,她唯一想要告诉的人就是你,是你自己推远了她,”顾白睨着他,恨他入骨,“你还以为你能找到她吗?”
傅铭川起身,眼尾猩红,气息已浑然凌乱。
“我要找到她。”
不论任何一个地点,任何一个角落,他都要找到林晚,至少,他想见她最后一面。
傅铭川转身便离开顾家,开往林晚曾经去过的医院。
一些回忆灌入他的思绪里,原来那时她去完医院来苛责他为什么要派人跟着的时候,就已经得病了。
傅铭川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察觉,为什么没有早点撬开那主治医生的嘴,居然真的蠢到信了她只是感冒的话。
车外的街道路灯迅速后退,傅铭川神色凝重,嘴唇发着苍白。
医院内。
好几个下属与医院的上级交涉完后,与傅铭川汇报道:“傅总,我们已经查到林晚是得了脑瘤,目前能治疗存活的概率...很低。”
傅铭川阖了阖眼,压着情绪,“继续说。”
“是,目前只有c国拥有做这项手术的最高医疗技术,林小姐确实是去c国准备手术了。”
“哪家医院?”
“这...我们查不到,林小姐似乎是特地删除了信息记录,而且c国的脑科医院数量众多,我们无法知道林小姐去的到底是哪一所,要找的话,可能早就过了林小姐要手术的时间了。”
傅铭川沉默。
他握拳,手背青筋暴起,可怖至极,一字一顿道:
“c国所有医院的信息,全都给我查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