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母亲缺席了太多太久,确实也没资格多问。
她本就有亏欠。
周青起身,“遇到喜欢的人,就勇敢去追求吧,好好珍惜。”
作为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她似乎也只能说这句话。
“别像我一样......”
周青自嘲地道了下。
当年她抛家弃子,和真正的爱人结婚,生下了一个女儿,她本以为她的人生将一直幸福,可女儿突如其来的病痛,使她无法再顾忌任何其他。
犹如戏剧性的、上天惩罚一般的,为了凑够医药费,他的丈夫颠倒日夜地工作、借钱、贷款,最后离世。
她怪自己,怪自己没有早些带女儿去做身体检查,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爱人身体的异常,同样的,她还怪自己忘了她还有一个孩子,不闻不问了十几年。
罪,是赎不完的。
傅铭川明晓她话里的含义,但他面上依旧平静,未起半点涟漪,“后悔吗?”
他问。
如果周青没有离开傅家,或许她就没有那么多罪要赎。
周青沉默了良久,而后,她摇头,“不后悔。”
“至少有那么几年,我是快乐的,”周青知道自己很自私,可若要重来一次,她依旧不会选择留在傅家,和傅严那样的人在一起。
“我只是,”周青望向傅铭川,眼底带着真切的悔意,“只是我...确实对不起你,”
傅铭川的身形明显一顿。
迟来的道歉,没什么用,却也让他心头一颤。
傅铭川默默起身,外套挂在臂弯,身上的白衬衫有几处褶子。
他声线有些哑,却依旧说得平静。
“我从来没有怪你。”
话完,他离去。
他从来没有怪她离开傅家,去追求自己的爱、自己的人生,他只怪,当时为什么她没有把他一起带走。
周青还在原地,红了眼眶,这时她女儿过来,“妈,你怎么待了这么久,我行李都弄好了。”
周青克制着情绪,“诶,走吧。”
傅铭川过了安检,进到头等舱内,久久未言。
他要找到林晚,就算世上的所有都不能如他所愿,但至少,他要再见到她。
到了c国的蒙那州后,他和几个下属到了那的脑科医院。
下属进行几番交涉后,回来时面露难色。
“对不起啊傅总,医院那边查了,没有叫林晚的病人,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手术信息。”
傅铭川蹙了下眉,什么话也不说时的面孔,不禁让人生畏。
下属已经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实在对不起啊傅总,可能...可能是我们找错了......又或许,林小姐是在蒙那州的其他医院。”
傅铭川出了医院,外头已入傍晚,下属为他打开车门,准备送他回住处,但傅铭川久久未动。
他心底太烦躁,只想自己走走。
“我先不回去了。”他说。
下属点了点头,“好的傅总,但我看天气预报说一会儿会下雨,你先拿着伞吧。”
下属拿来了傅铭川车里的唯一一把伞。
是把小黄伞。
下属一直觉得,这伞和傅铭川的气质,实在不符。
“嗯。”
傅铭川接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