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漠的路。”脱脱冷眼凝望他,过了一会才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沈炼耷拉着脸,“那我更要跟着你了,因为我不知道路!”
“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这个……”沈炼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以掩饰心中的尴尬,“靠我的直觉!”
直到这一刻,他才相信,“老马识途”这个故事,真的有科学道理,黑马乌云就这样看似随意乱走,居然是正确道路?
大雨下了一会,雨水已经比较清澈,沈炼脱掉外衣,接了一些雨水,灌入几乎要空的水囊。
接满之后,他转脸看了身边的脱脱一眼,又看了一下胭脂马背上干瘪的水囊,轻叹一声:
“唉!把水囊给我。”
脱脱看了他一眼,摘下水囊递给沈炼。
把她的水囊也接满之后,沈炼还给对方,笑着说道:“七层蝉衣很美,但是不挡风又不遮雨,一点也不实用!”
脱脱抓着水囊,皱起眉头,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怒目瞪了对方一眼。
“别耍横!有本事脱掉七层蝉衣,咱俩战斗一场!”
脱脱满脸绯红,挥鞭攻击沈炼,却被他一刀挡住,还一本正经说道:“打什么呀?你伤不到我,我也杀不了你,白白浪费力气!”
脱脱气急,胭脂马突然加速,沈炼也急了。
“别丢下我,慢点……”
……
大雨下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减小,视线也好了很多,沈炼和脱脱都变成了落汤鸡。
“你一个小小锦衣卫,为何要这么拼命?随我出关,给你个参将如何?”
脱脱打算拉拢沈炼,轻声说道。
“哈哈!”
沈炼轻笑,“你是让我跟着庆王造反吗?好好活着不香呀?”
脱脱不再说话,沈炼认真地打量她,又接着说道:“你就没有想过,庆王会失败吗?”
脱脱抬头,看着前方,“我只会完成,义父交给我的任务,不会考虑后果!”
“庆王久居关外,手下并没有多少兵力,他也没有准备好,只是因为宁王谋反,他被牵连,无奈之下才仓促行事,怎么可能突破九边防御呢?”
沈炼又接着说道,“你不要以为拿到玉玺,就可以伪造诏书,庆王就能够领兵入关了,因为大军调动,除了诏书,还需要兵符的!”
脱脱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到沈炼的话,才知道造反不是这么简单。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我父亲是被发配到边关的刑徒,我母亲是当年流落到京城的西域奴仆,如果不是义父搭救,我一家人早就死在关外,就算是随他一起被诛杀,也只是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
沈炼没有说话,脱脱和魏廷何其相似,甚至还有北斋妙玄,她们都是被人施以恩惠,最终不得不以性命相报。
在这样的乱世,有这种遭遇的人很多,也会有很多人,受到别人的恩惠,但是施恩而不求回报的人,总是很少!
如果朝廷能够给老百姓一点小恩小惠,或许就不会有大明末期,那席卷天下的义军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