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控

是催眠着自己：“求你了小优，不要去！后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挣扎着中，米伽还是没能阻止优看到身后的场景，同伴一个一个得被吸血鬼抓住，尖锐的獠牙刺进了他们的脖颈...

    眼前的一幕幕都在刺激着优的神经。

    “住手...！！”

    “快给我住手啊！！”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惨烈的哭吼声从双手间流出...

    “嗤”黑色的液体从优的左眼涌出，优的意识也在一瞬间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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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是怎么回事？”

    “喂，阿朱罗丸！”

    “嗯—？啊，小优，什么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要取代我了吗？”

    “不是哦，我什么都没干，不过还真是让人头疼啊。恶魔之身的我，居然会害怕被我附身的人类的怪物形态。”

    “这是什么意思？”

    “看那片天空，像是在号召着世界被诅咒一样，已经染成了一片漆黑——呐，小优，按米伽所说的做吧，如果来得及的话，你们两个人还是远离人类为好。否则，你将无法保全你的人类之身...”

    “！？怎么回事？”

    “啊...已经晚了——你的非人类部分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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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凄惨的叫声伴随着黑色枯枝一样的巨大翅膀从优的体内涌出。

    “......开始了。”红莲看着这一幕，嘴角开始上扬。

    “果然，人类把小优...！”

    “小优！不可以！跟我一起......！！“

    话还未说完，优一挥手便在地上留下一道深坑。

    “...什么？看起来出现麻烦了...”刚抬起头的克劳利看到眼前的一幕，脸上已经爬满了震惊，有那这剑的手一挥，右边一排排废旧的房子瞬间成了废墟。

    更让人震惊的则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暖白色的风暴从废墟中席卷而出，但是并未维持太久便有丝丝浑浊的血色沾染上了这份纯洁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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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注视着战场，不管是汨罗的游刃有余，还是米伽强行带走优的画面，她都那么静静的看着，也只能看着...

    “呵呵~不甘心吧~”一双手从身后探出，抚上了泉的脸和脖颈“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这里干坐着~呵呵~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呢~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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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看着眼前变幻的场景，慢慢的与记忆深处的场景重合。

    是那时的梦吗...？

    巨大的锁依旧被铁链缠绕束缚悬在半空，只是...铁链是不是比上次要少了？而且有几条铁链仿佛松弛了垂挂在锁上。

    身上的手并没有离开，反而趁着泉思考之际变得得寸进尺，一点一点的收拢，随着这个动作，身后原本只能看见手的不明生物也一点一点的显现了出来。

    被身后的人拢在怀里，因为脖颈处收拢的手臂被迫抬头，随之便撞上对方的视线，原本还波澜不惊的眸子染上了震惊的色彩。

    泉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的自己，她相信，自己的眼中也一定倒印着眼前的这张脸。

    不可思议，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

    没错，照镜子...

    眼前的人五官样貌和自己没有丝毫差别，唯一的不同便是那一头银丝...

    将泉的反应尽数包揽在眼中，近乎是一种禁锢的怀抱着的双臂又紧了几分，微微低下头，银白的长发便落在泉苍白的脸上打起了卷。

    同样的琥珀色眸子相互对视，照印着彼此。

    “终于见面了呐~泉~或者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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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暴渐渐褪去，由翅膀收拢成的茧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并不是华丽的、纯白的、高洁的...

    巨大的羽翼仿佛刚受过创伤，羽毛稀疏的、零散的遍布在染了血的翅膀上飘飘欲坠。

    收拢成茧的翅膀渐渐打开，银白的的发丝先从里面钻了出来，随风而动，在阳光的沐浴下被染成了金色

    受伤染血的翅膀在身后展开、折起，羽翼笼罩下的泉，不，现在的还是泉吗...？

    羽翼下的人儿睁开了双眼，原本的琥珀色的眸子已变得通红，眼白全黑，脸上的表情也在苏醒的那一刻变得狰狞。

    凄凉残暴的嘶吼声刺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几乎要撕破他们的耳膜，震耳欲聋，仿佛是在道诉着内心的不满，在抱怨着世界的不公。

    黑化优仿佛认为那是来妨碍他的强敌，一步一步向着还在嘶吼的“坠天使”走去，挥起手中的剑向泉的方向砍了一刀又一刀。

    残破的羽翼在危险到来的瞬间收拢，将其怀抱着的人儿再次裹成了一个茧，想要为怀抱着的人儿当下着接连的伤害，但是它可能忘了，自己也是从它的主人的脊背血肉中长出来的。

    嘶吼声越发的凄惨，好像在说“好痛！好痛！......“

    在挡下最后一次攻击，羽翼再次展开，带起的风与尘土仿佛沙尘暴一般向优的方向席卷而来。

    但在下一刻，羽翼下的人儿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再嘶吼，仅仅几秒的时间，残破的翅膀再次承受了伤害，而这次是为了保护别人。

    羽翼缓缓展开，其中一半好像被折断了一般半挂在身后，而被羽翼笼罩保护的少年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了眼前的人儿，虽然和之前的不大一样了，但想要保护他的心一直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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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早就知道泉的存在了，不只是在克鲁鲁处听到的，还有便是在某一次的没被自己在意的擦肩之后，他身后的不远处便多了一个小小身影。对方应该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但自从自己变成吸血鬼后，对于周围的感知总是异常的敏感，身后总是跟着一个人，自己自然不可能忽略。

    只是在发现对方似乎只是跟踪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干预自己后便也随她去了。

    两个人似乎从没有正式的见过面，甚至没有过一句有问有答的对话，两个早已知道对方存在的人，在今天才第一次面对面的注视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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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被羽翼包裹，两人几乎快要贴到了一起，感受到少年温热的呼吸打在了脸上，泉仿佛有那么一刻清醒了过来，但又很快被拽入更深的深渊。

    惨厉的尖叫声再次响起，但还未掀起什么波浪，便有什么降临在了泉的上方，暖白的光从细小的微粒一点一点吞噬了周围的空间，将失控的泉和优以及离泉还很近米伽一并笼罩在其中。

    光芒笼罩中暖白色的微光粒如雪般降落，一点一点吞噬了优黑色枯枝般的翅膀，也一点一点融化了泉受伤的羽翼。

    最后，“枯枝”消失了，羽翼也消失了，优和泉在细雪般的光粒下合上了眼。

    光芒消失了，优和泉恢复了原样，不，泉的头发没有变回来...

    银白的长卷发散落一地，在阳光的沐浴下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柔和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