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的秦王眼眸明灭不定,立刻止住了脚步。
在他的身后,一位身配银印紫绶的中年男子向前一步,躬身行礼:
“禀王上,微臣愚见,此事不可!”
赢则眉头微挑,开口道:
“王卿有意见?且说说看!”
中年男子恭声回道:
“禀王上,议郎之衔非大智大功者不可授,而白止虽然擒贼有功,但是无论年纪还是功勋都不足以获此殊荣!”
赢则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并没有回复,而是看向殿下群臣,开口道:
“王卿觉得不可,那诸位呢?”
殿下百官相互对视,窃窃私语了一番,一众文官纷纷表示此事不可。
而诸多武官则是眉头紧皱,王龁直接上前一步,开口道:
“禀王上,微臣倒是与王大人看法相左。
白止年不过十九,就已是四品儒修,白仲负伤之后,更是以搏命之势逆行伐上,擒下贼寇,为父报仇,如今仍躺在病床上昏厥不醒,何无大孝大功?
而且白止此前虽然韬光养晦,但是文名已在坊间流传,一首‘满船清梦压星河’无人不知,时常慷慨解囊,救助落难女子,何无大智大贤?
这侍郎之衔,微臣觉得非他不可!”
一众武官也纷纷应声附和,赢则有些忍不住的嘴角微抽,轻轻咳嗽一声,看向蔡泽道:
“咳咳,相邦,不知你是什么想法呢?”
蔡泽眉头紧皱,看向秦王躬身行礼,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禀王上,依微臣愚见,诸卿争论的原因无非就是白止功智不足以担此重任。
不若让他随廷尉李大人一同参与调查咸阳城中这几起案件。
若案件告破,白止有功,当授侍郎之衔。
若案件未破,白止无功,则此事当作罢。”
赢则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略过一丝冷芒,轻声道:
“相邦所言,甚合孤的心意,诸卿觉得呢?”
那位被唤作王卿的中年男子目光闪烁,缓缓收回了脚步:
“臣,无异议!”
王龁眉头紧皱,正欲开口,秦王已然出声道:
“既然如此,便依相邦之言!孤乏了,退朝吧!”
谒者随即宣布了退朝,赢则也在侍人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王龁扭转视线,深深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转身离去。
而那位中年男子双手合拢在绣袍之中,看了一眼正欲转身离去的蔡泽,开口道:
“相邦大人,倒是对那位白止挺有信心啊。”
蔡泽微笑:
“王御史这是什么话,这只是臣子应当提的一些建议罢了。
若是无事,在下便先回去休息了,最近家中多了不少老鼠,偷吃粮食不说,晚上睡觉都被吵得不得安生,着实是烦人的很啊。”
蔡泽皮笑肉不笑,对着面色铁青的中年男子施了一礼,便施施然离开了。
看着蔡泽背影,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眼中冷厉之色闪过,轻挥衣袖,也随之离去。
而此时的咸阳城外,一列车马缓缓驶入。
其中有女子白衣胜雪,姿容绝世,有男子腰悬木剑,剑意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