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止后,蔡泽微笑着点头示意,他倒是对白止挺欣赏的。
而李顺致看着白止也是面露假笑。
站在文官队伍中,思虑了一番过后,他来到了白止的身前开口道:
“白贤侄,你作为一个儒修,怎么能站在武将群中?
跟我一起到这边来。”
听到这番话,其他的文官武将看向李顺致的目光不由地带了些许惊异。
白止目光闪烁,随即微笑着看向李顺致道:
“多谢大人提点!”
李顺致点了点头,重新回了自己的位置。
白止则是和旁边的几个武将打了一番招呼之后,抽身来到了文官群中,想了想,便站在了文官的最尾端。
其他文官见到此状,不由得低声议论。
本来白止作为一介白身,不管站在哪一边都是可以的。
但是李顺致的话,却是承认了白止的儒修身份,把白止归类到文官群中。
白止可是白起的孙子,李顺致这么一做,极大可能会引起一部分文官的不满。
这个老狐狸,什么意思?
没一会儿,随着谒者的高呼,早朝,开始了。
白止站在文官的最尾端,随着众人的动作行礼,叩拜。
接着,便是一应冗长的大小国事的汇报与处理,白止打了个哈欠。
前天晚上白止赏花赏了一夜,昨晚又东奔西走,南水北调的搞到了半夜。
回来洗了个澡之后便要来上早朝了,白止都未曾休息。
困意上涌,白止估摸着秦王也看不见他在干嘛,索性靠在身前的一根石柱前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
直到有人轻轻推了一下白止,白止才睡眼朦胧的瞅了过来。
整座大殿都格外安静,几乎所有人都扭头看着白止。
白止神情不变,顶着所有人的视线,整理了一下衣冠。
嗯,还好没流口水。
随后,白止顺着所有官员扭身的方向,也扭头看了过去。
位于白止前方的文官忍不住了,拉了拉白止的衣角,轻声道:
“王上喊你”
白止眨巴了一下眼睛,向左一步,露出身形,朗声道:
“禀王上,微臣有奏!”
赢则嘴角微抽,他觉得自己有些低估白止了。
嗯,他说的是脸皮。
位于文官前端的王子渊神色沉凝,斥道:
“大胆白止!居然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失礼。
按秦律,当处以笞刑五十!!”
白止起身,直视王子渊道:
“敢问大人,白止如何失礼了?!”
王子渊皱眉道:
“你在朝堂之上酣睡,如何不是失礼?!”
白止挑了挑眉,回道:
“敢问大人,哪知眼睛看见在下酣睡了?”
王子渊冷哼道:
“你刚刚已然闭眼,分明就是在酣睡!”
白止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王子渊,没过一会,白止开口道:
“大人,你刚刚也酣睡了,因为你闭眼了!”
王子渊微微一愣,怒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本官刚刚只是正常的眨眼!”
白止微笑道:
“那下官也只是正常的闭目聆听王上教诲,心神沉凝,如何算得上酣睡?”
王子渊冷笑道:
“那你倒是说说,刚刚王上想问你什么?”
白止愣了一下,面容有些怪异道:
“刚刚王上是想问我案件进展如何,敢问大人可是如此?”
王子渊有些发愣,这人,刚刚真的在听?
白止撇了撇嘴,傻了吧?
劳资上朝就这一个原因,你说秦王要问我啥玩意?
在场众人都被白止的瞎掰一通整的有些发蒙,有武将直接低声窃笑。
一些文官也是紧紧的绷住脸颊,屏住笑意。
只有白仲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白止无奈扶额,老夫的一世英名......
王子渊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神色微肃,扫视了一眼下方窃笑的文官武将,冷哼一声。
随即盯向白止道:
“既然你知道王上要问你问题,那你不回答王上的问题,反而要上奏,是什么意思?”
白止朗声回道:
“下官要奏之事,就是和这案件有关!”
看着王子渊似乎还有不依不饶的架势,赢则叹了一口气,打了个圆场,开口道:
“行了,既然都是误会,王卿就不必纠结于此事了。
白止,孤且问你,你刚刚说上奏之事,就是和这案件有关是什么意思?
刚刚李卿可是说了,这些案件大多是由你经手,他的官位现在可是拴在了你身上了!
你可勿要让他失望啊!”
白止微微一愣,偏头看了一眼李顺致。
这只老狐狸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白止,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白止心中有些疑惑,自己只是告诉了这个李顺致一点信息而已,这个李顺致怎么就直接把赌注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呢?
摇了摇头,把这些疑惑先甩在了一旁,白止深吸一口气,看向赢则道:
“禀王上,咸阳城中一共发生了四起命案。
微臣在历经九死一生,艰苦卓绝的险境之后,发挥了我辈秦人的大无畏的勇猛精神,卧薪尝胆,蓄势待发,一求乳魂.....”
赢则苦恼的捏了捏眉心:
“说重点!”
白止正色道:
“微臣终于发现了这几起案件的真相,而且,幕后凶手不止一个!
他们,此刻都站在我大秦朝堂之上!”
朝堂之上,诸多大臣面面相觑,而赢则双眼微眯,神色沉凝,紧紧地盯着白止:
“继续说!”
白止躬身,声音朗朗:
“臣要状告上卿王子翁,身为秦臣,心在赵国,泄露我秦国机密于赵,其心可诛!
臣要状告上将赵纠,屠杀我秦国重臣赵兹常全家上下,更是意图将此事嫁祸他人!
臣要状告当朝御史大夫王子渊,蛊惑我秦国大将燕喜,当街袭杀彻侯之子,禁军副统领白仲!
臣还要状告他们三人,蛊惑人心,歪曲事实,让我秦国彻侯蒙受不白冤屈,含愤而死!”
声若洪雷,响彻大殿,朝堂之上,顿时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