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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在嘴上,看着高台之上的景象,微微一愣。
吕不韦气喘吁吁地御马赶到了赢子楚的身边,还有些疑惑为何校场之上有些安静地异常。
抬首便看到了高台之上,赢则端坐在王座之上,诸多禁军分列各地,文臣武将皆叩首在地。
而在另一侧,一道身着太子服饰的人影仰面而倒下。
而此时跟随着赢子楚一同奔赴校场的诸多门客,看着校场之上的场景,吞咽了一下口水,俱都跪伏在地上。
吕不韦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口中轻呼:
“子楚公子且慢行.....”
赢子楚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身躯轻颤,热泪滚滚而落。
翻身下马,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跌跌撞撞的跑向高台。
那些围在校场四周的禁军士卒迅速给赢子楚让行,在场众人的视线几乎都集中在赢子楚的身上。
当赢子楚跪在秦王身前的时候,身上已经尽是灰尘,眼眶通红。
随即重重地叩首在地,口中轻呼:
“微臣救驾来迟,还请王上恕罪!”
赢则看着这位被自己赐名为赢子楚的孙子,轻叹了一口气:
“孤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位儿孙有如此胆气......”
听着赢则似是有意无意的慨叹,赢子楚身躯微微颤抖,想着吕不韦对他说的话,闷声开口:
“是子楚无能,未曾及时知晓此事,不能劝阻父亲行此举,皆是子楚的过错!”
赢则挑了挑眉,摇了摇头:
“这事怎能怪到你的身上呢?
便是孤也不敢相信,我大秦的太子,居然会行此等谋逆之事,结果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顺致瞅了一言满头白发的赢则,又瞅了一眼同样白发参差的赢柱,这......
赢子楚则是迅速开口;
“禀王上,这皆是子楚的过错。
是子楚未曾察觉父亲被奸人蛊惑,不能及时劝阻父亲,致使父亲身亡,此是不孝。
而王上身陷险境,子楚却未能及时来援,此是不忠。
是子楚不忠不孝,还请王上责罚!”
赢则定定地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赢子楚,还有那被灰尘沾染的衣袍,轻声道:
“子楚啊,孤虽然老了,但是也不算糊涂。
孤知道你是为了你的父亲,才想把罪责给担下来。
但是,你的父亲已经死了......”
赢则叹了一口气,仰头,微微闭眼,轻声道:
“你父亲虽然受了奸人蛊惑,才做出此举,但是法不容情。
按我秦国律法,当除其冠冕,以叛国论处......”
赢则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如果真的按照叛国之罪论处。
那安国君即使身死,其遗骸也难入皇陵,其名字也会从王室宗谱之上除去。
听到这话,赢子楚骤然抬头,脸上泪水与灰尘混杂成道道黑印:
“禀王上,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
还请王上,开恩!!!”
再次重重叩首,闷声作响,额头所触的地面之上,有鲜血浸染。
一众文臣武将看着这幅画面,皆是叩首在地,齐声高呼:
“还请王上,开恩!”
赢则仰天长叹:
“可我秦国,自孝公始,便以法治国。
万物莫大于法。
即使太子是受奸人蛊惑,孤,又如何能法外开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