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军心疼侄子,说宋野枝已经认路就别接了,夜班辛苦,下了班儿就直接来家里吃饭,能多睡会儿是一会儿。
易青巍不听,只道顺路。
宋英军说,在接送这件事儿上,宋野枝从小到大就没让人费过心,从来都是开学第一天领他认过路,之后就硬是不准大人再接送了。
易青巍笑,这么回事儿啊,他乐意让我接,那就更得接了。
他一如既往躺在驾驶座上守着四中门口,偶尔还替没空的沈乐皆捎上赵欢与。
四月一日,西方愚人节。
宋野枝、赵欢与、周也善随着人潮走出校门,数学课代表和纪律委员在宋野枝两边商量着下午整蛊老师的事儿,打算联合七班的班长一起,重制一张课表,把下午的课换成体育课,让老师面对空无一人的教室思考人生。
赵欢与手舞足蹈,周也善捧腹大笑,宋野枝夹他俩中间,谁发言就朝谁看,转来转去,像朵迎阳的向日葵。
易青巍在车中往外看,就是这么一个景儿。
俩人上了车,问他们刚才在聊什么,赵欢与又重述了一遍。
易青巍听完,提议:“还可以和你们楼上的十一班换一下班牌儿。”
赵欢与点头:“这个主意也挺好!”
接着发信息和周也善分享。
易青巍磨蹭着不开车,说:“我有礼物送你俩。”
宋野枝在副驾驶座歪了歪脑袋:“什么礼物?”
赵欢与不信:“得了,才聊完愚人节呢小叔。”
大家都饿着,易青巍没功夫故弄玄虚。只见他把掌心摊开,两把钥匙闪着金光。
宋野枝拨了拨:“什么啊?”
易青巍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房:“3栋6层1间,三室两厅,一厨两卫。”
赵欢与惊呼:“小叔你买的啊?”
易青巍那股炫耀劲儿没了:“租都费劲儿,还买。”
“马上带你们过去看,以后中午就近去那儿休息,明年……不是,下学期你俩高三了,可能周末都在那儿常住。”
房不远,在医院和学校的中间点上,五六分钟的脚程。
房子在最高楼,客厅和卧室的采光很好,开放式厨房,主卧带卫生间。易青巍应该提前请过家政,屋里整洁敞亮,赵欢与开心得在粉色床上打滚。
“顶楼还有个花圃,房东说随便用。”
餐桌上随意摆着一幅画,装裱好的。宋野枝扫了一眼,光影处理得很好,结构上佳,只是色彩中规中矩,少了点灵气,但总归比庸俗之流出彩些。
“小叔,这画是你买的吗?”
易青巍走近来,又拿起端看一番:“不是,美院的同学送的。她抱怨毕设毫无头绪,倒是有空为我画一幅。”
“送你的,当礼物送的吗?”
“算是吧。”易青巍想起什么,“你那套画具记得吗?就我姐托我问她,她给你挑的。”
难怪很专业。
宋野枝看着画中的山,绿色的山,他几乎瞬时就知道了——
青巍。
转念想起自己卧室那幅还未题字的画,真是白日见鬼。
易青巍用胳膊肘推他:“宋俊哥说四岁就让你学画画了,看这幅怎么样?”
“非常好——”他放下画,“立意尤其好。”
说完宋野枝就转身走开,说饿了,建议出去吃一顿庆祝,他想吃大街那家店的鱼很久了。
都说文人相轻,同样是拿笔的,画画的艺术人似乎不存在呢,易青巍跟在他身后这样想。
愚人节这个下午,六班不仅换了班牌,把人也换了。一堆人被年级主任从他们自己给自己开设的体育课上赶回来,在周也善等人的怂恿下,六班去了十一班的教室,十一班去了七班的教室。
搞了个连环套。
各个科任老师才走上讲台翻开书,发现不对劲,自我怀疑老半天。底下一个人绷不住,笑出声,整个教室就全破了功,哄堂大笑。
三个班主任知道这事儿后哭笑不得,同学们也没供出领头是哪伙人,但法偏偏要责众,三个班主任向学校请愿承包了一个月的厕所清洁工作,三个班轮流进行。
第一天就从六班开始。
纪律委员带头划水,拿着扫把在宋野枝脚边瞎转。
“小野,你清明要回去吗?”
宋野枝抵住周也善乱晃的扫把,问:“回哪?”
“赵欢与不说你家在广东那边儿吗。”
周也善不提,宋野枝都快忘了。
“不去,其实我家是北京的。”
周也善上下扫视一遍,直指他那173的个子,道:“不像啊。”
宋野枝:“……”
周也善嘻嘻地笑:“那会出去玩儿吗?踏青啥的。”
“还没安排。”
周也善连水也不屑划了,一屁股坐在花坛边的木椅上,拄着扫把的棍儿,说:“我应该要跟着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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