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云西辞、欧阳云夫妻、梅木夫人一行人离开梅木岛后,跟随庞战的大船去往侬城。
这一路行来,庞战带着的士兵和仆役连同他一道,被梅木夫人百般挑剔,真是苦不堪言。
众人在侬城上了岸,庞战便提不再行船,要换陆路。
此时,欧阳云已不愿继续与他同路,他与莲生易容在永国行走多年,若是突然与大熙军中之人一道,难免被人认出,引起误会。
梅木夫人改换身份多年,早已是大熙的传说,之前百般挑剔,未尝不是为此时分道扬镳做准备。云西辞自然是要与欧阳云一道。于是一行人便向庞战告别。
庞战十分想要带云西辞去见萧漴毅,让皇帝高兴高兴。只是眼前几人都是狠角色,他看了看梅木夫人,咬着牙挽留。但欧阳云几人去意已决,他只得客气地说道:“我晚些也会去慕城观战。先祝云公子旗开得胜了!各位一路顺风!”
云西辞笑着与他道别。欧阳云夫妻与梅木夫人也谢他一路的照顾。
云西辞自云山竹海而来,便是在这侬城当中再次与云长乐相遇。他对这里还算熟悉,在一行人中又是晚辈,便与欧阳云说要先去打点住处。十年前,欧阳云夫妻与云烟姑侄相处得便很好。云西辞年少时便十分懂事,长大后也十分出色。欧阳云心知他对自己的女儿有爱慕之心,又与云长乐相处得好,他便也偏爱他,和气地跟他说道:“天慕山大战在即,你该安心准备才是。我们不要你来服侍。一起去找住处便是了。”
莲生也道:“听你云叔叔的。”
梅木夫人轻哼一声,也不搭话,自顾自地看人、看风景。她已许多年没有回过大熙了,见侬城的年轻女子们鬓边簪花,忍不住道:“莲生你瞧,这鬓边簪花的传统竟一直没有变过。”
莲生回头看她,随手将一朵紫红色的芍药折下,递了过去。梅木夫人笑着接在手中,打量几眼,“倒是一朵好花儿。”对莲生示意,“过来。”将那朵紫红的芍药簪在了她的发间,又为她整理了衣衫。
她难得对莲生如此温和慈爱,莲生便十分高兴,抿嘴笑了起来。
梅木夫人虽然不爱莲生性子太软,但见自己的女儿清丽无双,对自己这母亲也是十分的恭敬顺从,便也软了心肠,欢喜起来。
那边欧阳云与云西辞已经在等着这两母女。梅木夫人挑眉一笑,道:“带路吧。”
三人便在侬城之中找了家最好的客栈住了一夜。梅木夫人心情甚好,倒也没有再像在庞战船上时那样挑剔难以伺候。
翌日,三人便买了一辆马车往慕城去了。约战之日在即,几人不敢耽搁,就这么一路安安稳稳地到了慕城。
慕城之中,此时已是人满为患,四处可见携了兵器的江湖人士,想来无论是谁,也不愿错过这场十年以来最热闹、最轰动的盛会。
欧阳云与莲生感慨万千,他们在慕城中的欧阳世家度过了年少时光,后来又在此地定情,从欧阳世家逃走后,兜兜转转,十年前又回到了此地,经历那惊心动魄的几日后,跟随梅木夫人去了海外,之后又行至永国,直至今日,才又再次回来。
梅木夫人身穿一身深紫色华服,只看身段便让人觉着十分华贵妖娆。她脸上蒙着面纱,游目四顾,望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眸中满是兴味。她对莲生问道:“可要往哪里住呢?”她倒也知晓欧阳云和云西辞二人与她都不对付,虽然看在莲生和云长乐的脸面上不与她为难,但也不太亲厚,所以,这一路上,她有什么吩咐都是对着莲生。欧阳云疼爱妻子,云西辞敬爱长辈,落在莲生头上的吩咐,便也由这二人妥妥帖帖地办了。
这回也是如此。莲生尚未开口,云西辞便道:“各位长辈,请随我去群英楼安顿。我早在那里订下了住处。”
欧阳云笑问:“是十年前住过的群英楼?”
云西辞笑道:“正是,今次我还订的清风苑。群英楼老板精明得很,将清风苑又扩了扩,如今住百十来人不在话下。”
莲生不解道:“他这是?”
云西辞道:“十年前我们住过那里,这些年,多少人慕名而来,去到群英楼就要住清风苑,每每惹出争斗来。老板为此头痛不已。后来有人给他出了主意,将清风苑四周的几个院落连通起来,合作一个院落,还叫清风苑。后来的那清风苑足够宽阔,房舍也多。那些要求住清风苑的,便都安排进去,不知这其中的奥妙的,便也高高兴兴地住了。”
梅木夫人听了,皱眉道:“那我们岂不是要与人混居?”
云西辞勾了勾嘴角,道:“晚辈这次订下清风苑,便是将那一整片房舍都订下了。”
梅木夫人这才略感满意,看了他一眼,扭开头去,不再说话。
莲生却是对他赞道:“你这孩子,真是妥帖极了。”
欧阳云道:“路先生和你姑姑可是也要来?”
云西辞笑道:“这世上可还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云叔叔的?”
欧阳云笑了起来。
梅木夫人听说路行歌也要来,心里老大不舒服。只听云西辞道:“兴许他们此时已到了群英楼也说不定。”
莲生便道:“那我们快些去吧。”
却说云长乐无奈跟随聂道天离开了榕树林,这一路上便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从他身边逃了去。聂道天武功奇高,正所谓“一力降十会”,等闲诡计落到聂道天这里,都能被他强横的武力压服了。更何况他人也十分精明,且又多疑,岂是一般人能够算计的?
云长乐倒也不急。楚盛衣已知晓她被聂道天抓去,只要他能等到欧阳云夫妻、路行歌夫妻,把消息带给他们,他们定会来救她。
聂道天想着自己这一路行来也颇寂寞,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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