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据说当时剿匪还出了些岔子,索性最后还是解决了。
“我可不是乱说。”李长谦撸起袖子,右手拔出手中刀刃,轻轻摩擦哼道:“别让我遇到这些匪徒!让我遇到,定要为爷爷和二叔报仇!”
听到李长谦的话,林成开眼中闪过一抹忧伤,随即就充斥了愤怒:“少爷说的对!遇到了,定要报仇雪恨,不过现在看见锦秀力馆的镖队,就怕那些鼠辈不敢造次。”
李养和李仲县死后,林成开便改口叫李伯颐老爷,李长谦和李民顾为少爷。
李伯颐说道:“现在已经到了京城与仓州交界处,此处最近匪患闹得严重,大家切不可掉以轻心。”
“这官兵剿匪,剿个没完,之前官报张贴说是山匪已经被肃清,可前几日还是有镖队接连被劫,要我说,这群官老爷都是做做表面样子,根本就是一群不做实事的饭桶。”镖队之中有人发出了这样的质疑。
“谁又说不是呢,官老爷们只管自己锦衣玉食,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些人。”
刷刷刷……
就在众人还在慷慨激愤的抱怨官府剿匪不利之时,树叶抖动之声陡然响起,继而狂风大作,天空顷刻昏暗。接着噼里啪啦电闪雷鸣之声从树林深处响起,朝着车队袭来,声音越来越大,众人第一反应便是遇到劫匪了。
“备战!”李伯颐一声令喝,懒散的车队瞬间神色一凌。
“蹭!”整齐的拔刀声汇聚成一声,规整响亮。虽然这群镖师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真遇到危险,那一个个可是毫不含糊的,每一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镖师们站在货箱旁边,眼睛死死盯着树林方向。
“来了。”风声交杂着雷声,已然到了镖队面前,李伯颐神情严肃,爆喝一声,拔刀砍去,可眼神之中空无一物。
狂风将镖队货物吹向半空,重重砸下,一时间鲜血四溅、血肉模糊。二十人的镖队被砸死一半,仅剩十人,瞬间折损了一半。
“嚯擦……”紧接一声雷电之声响彻树林,一道光亮如炬的雷柱点亮了昏暗的天空。
李长谦只觉眼前一闪,险些灼瞎双眼,接着便闻到一股腐烂焦臭的味道充斥着整片树林。
血腥味掺杂着焦糊的皮肉味极为恶心,他忍受不住这种气味,扶着树哇哇的吐了起来。
这时树林里走出来一位黑袍男子,阴翳的声音响起:“居然还有三个,失误,失误。”
黑袍男子浑身漆黑,黑袍被黑色绷带缠着,脸上还带着一个黑色面具,站在李伯颐三人面前,犹如死神。
手里拿着一枚如意,如意通体金黄,鎏金材质,中心一块碧绿的玉石上滋滋作响,蓝白色电弧不停闪现。
李长谦一脸呆滞:“这是什么人?这又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人嘛?不是人又是什么鬼东西?”
种种问题浮现在李长谦的脑海之中,十几年来从未听闻有这样的事情。
“阁下是何人?”李伯颐,呼吸十分急促。别说是李长谦了,就算是闯荡江湖二十多年的他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人。
呼风唤雨,掌雷御电,很明显,这不是人……
“死人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多。”黑袍人缓慢的朝着三人走来。李长谦想跑,但发现腿已经不能动了,这不是腿软,是真的不能动了,双脚好像是被铜铸一样,纹丝不动。
黑袍人缓步走来,夺过林成开手中的刀,轻轻一挥,后者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溅了旁边站着的李伯颐一脸,接着轻轻一脚将李长谦踹飞,犹如炮弹一般砸向马车,将车子掀翻。
疼痛欲裂,黑袍人只是轻轻的一脚,李长谦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如破碎一般,豆大的汗珠浸湿了衣衫,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险些陷入昏迷。
不知是恐惧还是如同自己一般,李伯颐竟也站在那一动不动。
随着黑袍人缓缓抬起刀对准李伯颐的脖颈,李长谦闭上了眼睛,他不想亲眼看见自己父亲的头颅被砍下,那将是一辈子的阴影,不过想来自己也逃脱不掉,心中竟然还有一丝安慰。
“叮!”的一声清脆之音响起,黑袍人手中的刀不知被什么东西打落。李长谦闻声睁开双眼,他看见黑袍男子正恐惧的盯着远处站着的一位青年,嘴唇哆嗦,一字一字咬出:“陆长枪!”
那位被黑袍男子叫做陆长枪的男人,端正站在远处,身长六尺有余,丹凤眼、卧蚕眉,嘴唇桃红,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此时手握一杆七尺长枪,寒芒毕露。
陆长枪一袭白衣,腰间别着一块玉佩,玉佩成黄褐色,中间朱砂色“执法”二字极为醒目。
只见他手握长枪,抬手重重砸下,地面竟一阵震颤,长枪刺入地下。接着他伸手入怀,取出一页黄纸,缓缓展开,看了黑袍男子一眼,转而盯着宣纸念到:“夏柏奇,三十六岁,身高六尺三寸,修法道,手持雷如意法器,于四年前加入黑袍,二个月之前因不明原因离开黑袍组织,一个月前仓州边境出现修士作乱,怀疑与此人有关。现令长枪堂查办此事,如遇此人……”
陆长枪抬头看向黑袍人,冰冷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格杀勿论!”,说罢,提枪朝着黑袍人刺来。
明明刚刚远在百米,霎时间闪送到了三人面前,枪尖寒芒锋利,速度宛若闪电。
李长谦直觉周遭空气的流动陡然变慢,树林中的风停了,就连飘落的树叶他也能清晰的看见下落过程,耳边死一般的寂静,若不是还能听到自己沉重而又缓慢的呼吸声,他都感觉自己聋了。
冰凉刺骨……随着闪电长蛇般的一枪刺来,站在一旁的李长谦此时只有这么一个感觉,仿佛那杆长枪不是一把兵器,而是一个冰柱,明明是朝着黑衣人刺去,他却如入冰窟,汗毛直立,一种下意识的死亡恐惧充斥了他的大脑。
“咚!”一声闷响将李长谦从木呆中唤醒,他看见那名黑袍男子此刻被一杆长枪插入胸膛,面具掉落,只剩一副恐惧的脸庞,眼睛睁的极大,仿佛极为恐惧,却心有不甘。
奇怪的是,黑袍人嘴角流出的血液竟不似一般常人,血居然是黑色的,此刻被钉杀在一颗粗壮的树上,已经没了生气,只剩下嘴角那抹漆黑刺目的诡异之血。
李长谦感觉周遭空气的温度开始回暖,盯着的那片树叶也飘落在地。
凭借树叶掉落的时间,李长谦推测出用时应该在一秒左右。一秒,就一秒的时间,这位白衣男子从百米开外提枪刺来,到斩杀这位不知是什么人的黑袍男子,仅仅用了一秒的时间,李长谦心中诡谲云涌。
如果说黑袍人已经超脱的常人的范畴,那白衣男人又是什么人。
李长谦的思绪已经混乱,不仅仅是因为亲眼看见这种离奇的场面,更是因为刚刚黑袍人的那一脚。
他终究是忍受不住那种疼痛,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