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伴随着一阵清晰的朗诵声,一个人影进入了庙内。
这人身穿白色儒士长衫,带士子冠,身后背着书娄,却是一个负笈游学的士子。
年轻的士子进得屋内,却也发现了明心的存在。
只见这士子微微一笑,颇有些自来熟的味道,就近挨着明心坐了下来,笑着问道:“小和尚,你进错庙了,这是山神庙,不是寺庙。”
明心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士子,“没有进错,我进得便是山神庙。”
“那你为何要进这山神庙,而不去你那庙里念经去。”
“失了修行之所,只好前往山神庙求得一夜庇护。”
“失了修行之所?这么说你现在算不得和尚了,那正好,做和尚有什么好,整日念经,我看你眉清目秀,不如随我做个书童,读书习字,日后参加科举,也好求个一官半职。”
明心摇了摇头,“小僧早已习惯青灯古佛相伴,闲来参经研禅,做书童真是难为小僧了,况且小僧学问不精,真若是参加科举,也是徒惹人笑。”
那士子听到明心的这番话,仿佛突然来了兴趣,哈哈一笑,“你这和尚,说话倒有几番意思,不过,今日这和尚你还真就做不得了。”
说话间只见这士子拍了拍手,顿时只听见外面一阵整整齐齐的兵甲之声,一队军队已然是列在山神庙前,一位太监躬身小跑着入了山神庙,来到士子面前,谄媚的开口道:“太子爷,您有什么事?”
那士子只是挥了挥手,也不理他,反而是看向明心道:“小和尚,你也看见了,我其实乃是当朝太子,今日在这,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回答的好了,我自有奖励与你,回答得不好,你这和尚恐怕真就做不得了。”
“施主请问?”明心缓缓抬起头,目光澄澈,眼中毫无畏惧。
“那好,第一问,我许你荣华富贵,入朝为官,你可愿放下手中佛卷?”
“不愿。”
“为何不愿,为官者或执政一方,或谋划天下,替众生谋生,替天下谋福,可曾差了。”
“自然不差。”
“那你为何不愿。”
“小僧才疏学浅,科考尚且困顿,何况为官,况小僧拜佛念经,亦是为天下众生求福。”
“拜佛求福,虚而不实,于天下苍生何益?”
“为官所求为生之福,小僧所求乃心之福,两者岂可言孰轻孰重。”
“好,既如此,那你且听我第二问,我许你百亩良田,自耕自饮,无税收,无欺诈,你可愿放下手中经卷?”
“不愿。”
“为何不愿?良田百亩,自给自足,出于世外,如若桃源,无蝇营狗苟之事,何曾差了?”
“良田虽好,但与小僧所求相差甚远,非是小僧所求,故不愿。”
“既如此,我有第三问,我许你一技之长,天下神工巧匠,任你挑选,非但衣食无忧,而且受人尊敬,你可愿意?”
“不愿。”
“为何不愿?”
“执一而行,虽是真如之道,却非我之道,故不愿。”
“很好,第四问,我许你商贾通行,四方无阻,你可愿放下手中的经卷。”
“不愿。”
“为何不愿?”
“商贾之道,非是小僧擅长之事,弗若念经,尚可替世人求福。”
听到明心的这番回答,这太子笑了,倏忽间却又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你这和尚,这也不行,那也不愿,我且问你,手中干粮得自何处?”
“干粮乃小僧化缘所得。”
“化缘所得,不过嗟来之食,我劝你自力更生,你却不听,似你这等人,于世人何用?”
面对着太子的厉声呵斥,明心却浑然不惧,其眼神在黑夜之中反而是越来越亮,看着太子认真的说道:“小僧化缘,替人消解心中郁结,何谈嗟来之食?如今这天下,政令通明,众人各司其职,奉公者,守己者,为苍生谋福者,为世人牟利者,各有分工。”
“小僧不过一化外之人,参禅打坐,闲来念经,所求不过是己身所惑,世人何须我有用?”
一番话,明心说得义正言辞,毫无畏惧,完全不在乎当朝太子的威严。
太子看向明心,四目相对,似有火花溅出,片刻的对视之后,太子幽幽开口道:“很好,你说得道理都很好,但是,我很不喜欢,不过,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不可能因为你这样就杀了你,不过你确实是让我很不高兴,所以——”
说话间,只见太子突然拔剑,一剑刺入明心的腹部,顿时鲜血汩汩流出,然后太子抬起手,接过身旁太监递过来的白手绢,擦了擦手,看向明心,“所以呢,我很想在你身上刺上一剑,因为据说真佛都是刀剑不加身的,看来你不是真佛。”
对于太子的突然出手,明心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只是略微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腹部的长剑,在那太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明心直接将剑拔了出来,拿在手中,看向太子道:“施主还要再刺吗?”
太子双眼微眯,看向白昊,淡淡开口道:‘我刺有如何,不刺又如何?“
“倘若施主要接着刺我,我只能以此剑相抗,五步之内,我赌施主先于我身亡。倘若施主不刺,那就请收剑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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