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灰狗子啊?”
陈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估摸着应该是山上的松鼠。
李大狗咧嘴笑道:“你吃的松子,就是灰狗子从松树林里采的,长得比老鼠大一些,后面拖着黑灰色的大尾巴,松树林里很常见。”
“平时喜欢屯栗子啦,松子啦,冬天存粮吃完了还会下山偷粮食。”
“偷粮食?这灰狗子胆子挺大哈!”陈岩说道。
这年头松鼠在山上怎么折腾都没事,可要是敢来村里偷粮食,抓到必打死。
别说松鼠了,就算是黑瞎子来山下偷粮食,也得吃枪子,这时候的粮食太金贵了。
“饿急眼了,谁还管那么多,等改天我带你钻松树林,咱们再掏点松子。”
正当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的时候,院里又有动静了。
“陈岩,陈岩在家没?”
“有人给知青寄信,你快瞅瞅,这信是给谁的。”
屋里的李大狗闻言一愣,看着陈岩说道:“我爹。”
陈岩见状,从炕上跳了下来,朝着院里走去。
家里回信了?
不应该呀,这年头邮个信挺慢的。
等从李三牛手里拿过信,陈岩低头瞅了瞅,发现是寄给姜怡的。
害。
白激动了。
“陈岩,是给你们的信嘛?”李三牛开口问道。
“是,不过是给姜老师的,我现在给她送去,让她高兴高兴。”
收到家里的来信,这是下乡知青为数不多的高兴事。
毕竟来偏远地区下乡插队,短时间内很难再见到家人,有的甚至三五年也见不上一面。
而信,就成了一个很好的载体。
“哎,那你快点去吧。”李三牛催促道。
他在大槐屯里带过好几批知青,自然知道家里人的来信是怎样一种分量。
尤其是姜怡这种成分不好的,爸妈都被下放了,能给她寄信,也说明家里人没出问题。
毕竟成份不好限制有很多,写信寄信都得被审查,要是信里面有不合适的内容,会被直接拦下。
此时的姜怡刚好在办公室里休息,看到父亲给她来信了,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只是刚看了没几眼,姜怡便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了。
“哎呦,好端端的哭什么啊!”陈岩不解的问道。
“我爸被下放到一个生产团了,团里安排他打扫牛棚羊圈,晚上也没房间睡觉,都是睡在牛棚里。”姜怡边掉泪边说。
打扫牛棚羊圈?
这虽然听来不是个什么好活,但相比于那些开荒团已经算不错的了。
起码不用干重活。
他没记错的话,姜怡的父亲是个书法家,妥妥的知识分子,这要是送到开荒团开荒,身子骨大概率遭不住。
“这是个好事呀,虽然听起来条件有点艰苦,但这个活还算轻松,你别哭了。”陈岩安慰道。
可谁曾想姜怡听到安慰的话,眼泪啪嗒啪嗒掉的更多了。
“我爸还没联系上我妈,不知道我妈是不是出事了。”哽咽的说完这句话,姜怡哭的更大声了。
陈岩这才明白,原来姜怡掉眼泪是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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