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突然吐血栽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但试了试鼻息发现没什么问题,让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抓紧时间带着公孙瓒继续逃。
别看他们现在上下一心,实际上早已人心浮动,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绝境。
“严将军,可知在将军逃出后黑山贼逆有何动向?”
关靖对公孙瓒最为忠心,当下也不管两人的身份怎么样,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某不知晓那贼逆有何动向,自那霹雳一响,三千精骑尽破之时,某便浑浑噩噩被战马驼至远处。”
“料想贼逆会以同种方法对付我军,即以全速赶来报信,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贼逆既已取得胜利,我方又无可战之兵,当必会穷追猛打,以晋全功。”
这道理谁都懂,换了他们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几万大军都被杀的杀,俘的俘,没道理会放过领军主将。
如此手笔,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全身而退。
亏他们还兴冲冲而来,却不知道来也是羊入虎口。
“无妨,贼逆欲建全功却也没那么容易,我等只需护着公孙将军躲避几日,这茫茫天地间贼逆也难寻我等踪迹。”
本来这话到是不假,几百人虽然显眼,但却比成千上万人少了太多,想堵截他们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只是严纲总觉得这也不保险,因为这一切发生得也太巧合了一些。
精骑被破,在炸药的帮助下凭井陉也撑不了多久,那都已经超出了军队数量跟谋略的范畴,就不是人能挡得住的。
可偏偏就是在这极短的时间里,他都还没跑到公孙瓒面前,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就随之响了起来。
就像是商量好的,但要是商量也得有个过程吧,那些贼逆给他的感觉就是把过程都给省掉了一样。
如果以前他不相信有相隔上百里都能交流的话,现在亲身经历炸药的出现,隔空交流似乎也不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要是己方一举一动都被敌人收入眼中,那如何能跑得掉。
严纲到是想把这种猜测说出来,可说出来要是众人不信,就会给他安上一个动摇军心的罪名。
哪怕真信了,这罪名也会落下来,身为将领,他太知道眼下这几百士卒军心的重要性了。
本来就只有那么点人,要是再吓着他们,处境会更危险。
众人带着士卒不要命的跑,就是在后面追的周平都差点追丢。
眼见着带出来的士卒因为体力或别的原因脱离队伍,众人就知道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
“诸位,贼逆穷追不舍,迟早会被追上。”
“我欲带领所有士卒断后,争取活命之机,公孙将军就拜托诸位了。”
关靖勒停马匹,在众人看向他的时候出声,引得众人尽皆沉默。
哪怕全部士卒都交给他,这断后也跟送命是一样的。
面对那几千追兵,这断后争取的时间也有限。
“我想,或许已经不用断后了。”
这时一真沉默不言的田楷突然出声,目光看向前方那越来越清晰的大量黑点。
严纲顺着田楷的目光看去,来人不是高艾还能是谁。
“果然如此,非战之罪,非战之罪也。”
原本只是猜测的想法,在这时候全都一一验证。
像这种打法,就是韩信再生也得败亡。
屁的战争,那就是某种高层面对低层面的碾压局。
任何方面都比不过的那种,唯一占优势的也就是兵种齐全,但那又如何,炸药引爆的那一瞬间已经把优势都给毁得一干二净。
逃,已经没有人再去考虑这个事情了,只能用困兽犹斗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处境。
“你等已无退路,我主仁德必不会追究你等引兵来犯之罪,朝廷腐朽,今上昏庸,何不转投明主以全诸位才干。”
两路兵马前后夹击,将之团团围住,连一个空隙都没留。
不用看都知道,除了投降能活,反抗必死。
“贼逆霍乱天下,有何资格让我等投降,无需多费口舌。”
关靖这话说得果断,把所有人的退路都给堵死,让人想投降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候,公孙瓒忽然悠悠转醒。
“扶我起来。”
虚弱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洪亮,让人听了就会认为这是一个将死之人。
“呵,穷途末路大抵如是矣。”
他看了看眼前的处境,却还能笑得出来。
或许他自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诸位,瓒无能,累三军尽没,累诸位置身险境,今已无退路,诸位之忠全矣,战必有败,败若降之无罪,且自去罢。”
他这话出口,却没人动弹,即使之前确实有人动过投降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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