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的诸多事务都交给了他,于他,杨娴还是相信的,她向潘林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笑道:“长丞大人突然到后院求见大人莫非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紧急之事?”
潘林神情有些诡秘,看眼门,揖一礼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夫人!大人身体可好些?”
杨娴笑得不自然,“多谢长丞相大人关心,还,还未有起色!”
潘林皱着眉,沉默不已。
杨娴越发感到潘林是有要事禀报,笑道:“长丞大人有话直说。”
潘林揖一礼,“下官确实有些要紧事想与大人说,但既然大人身体不见好转,就与夫人说了。”
杨娴疑惑地道:“那,长丞相大人请快直说。”
潘林稍稍犹豫,压低声音道:“夫人!下官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大人的仇家已到京城。”
仇家!杨娴心头一惊,强作镇定,嘴角挂着硬邦邦的笑,道:“长丞大人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潘林拈稀疏胡子,高仰着头,好像陷入了回忆中,“昨儿晚间,闲来无事,下官便独自一人出府逛逛。行到一家酒楼前,陡然嗅着酒香,酒瘾大发,打算进去喝两杯,可走到门前,就听有两个汉子正在打听京兆尹府怎么走,下官好奇,便悄悄在外听着。
随之,那两个汉子又问小伙计京兆府尹可是叫,叫大人的名,得到肯定的答复,两人中的其中一人说道:‘快十二年了,终于可以报仇了’的话就快步出了酒楼。光线不好,他们走得极快,一眨眼便不见,下官也未能看清他们长相,只依稀记得他们步履沉稳,腰间佩有精美钢刀。”
潘林舔舔唇,又道:“下官回想起他们打听的口气以及话顿时吓得没心思饮酒。在大人手下已有八载,蒙大人栽培提携之恩,时至任长丞。事关大人安危,下官三思犹豫了一夜以及一上午还是决定来告之大人。但据下官所知,大人生性忠厚本份,不知为何还会有仇家?”
夫妻一场,大约十二年,夫君密告沧南王凭借大功走上仕途,这事外人不知,可夫妻一场,自己还是知道。精美钢刀!当年,沧南王一案不祸及九族,连府中下人护卫都是自行解散,那两个汉子是王府护卫无疑,杨娴内心轰轰隆隆,表面仍是淡定,“长丞大人定是听错了,正如长丞大人刚才所言,我相公生性忠厚本份,既然如此,他怎会有仇人?”
潘林拈须点头,尔后又郑重地道:“昨夜提心吊胆一整夜,未听闻有人入府。下官想,许是府中警备森严,那欲要报仇的人一时半会寻不到下手的机会?但时关性命,还请夫人及时通知大人作好防备。”
杨娴再也镇定不了,“长丞大人不知,大人其实不在府上,他已经在几天前离京回乡祭祖。”
潘林惊讶地张了张嘴,后揖礼道:“如是这样,那就更危险!还请夫人尽快通知大人。”
杨娴脱口而出,“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怎么通知他?”
潘林脸上满是讶意,“夫人竟然不知大人家乡何处?”
丢人!杨娴苦苦一笑,“有些事,长丞大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