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图杀了张居正后度离开了北京城。 在通县买下一个大车店,雇好原主人看店,便暂住此处观风色。果然京城变幻被限制在官场,权相被传为病逝,并无任何提起林远图其人的迹象,心中点头,这必然是汪直于其中起到了作用。
既然放了心,也就没有必要留在京城,于是上街买来一块做工一般的劣玉牌,回到原店主现伙计的面前,不见手中用力,玉牌便裂为两片,把其中一片交给伙计,收起另一片,言道:
“这店如今是我的,我要你一直经营下去,作我来此的落脚处,闲时记一些江湖传言,来时说与我听。若我本人不来,你只认持此玉之人如我,其余一切不要言及。记得了么。”
“小的明白,必然按照东家说的办。”
确实,这处落脚是雇的人,而非收的家臣。没有恩义在前,红尘相遇,互相留些许余地也许更是对人的善意,那些交浅言深的人,须知害的不仅是自己。
林远图了结了京城事,浑身轻松,南下路上悠悠,所经的风景古迹,野庙小村,处处赏玩探幽,不亦乐乎。
直到来在北直隶地方真定府,才少言低调起来。这真定府便是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所在地,被日月神教经营的风雨不透,铁壁铜墙。府县小吏皆是教徒,士绅大豪遵从教令,形成这个局面还要说到皇明初年,太祖皇帝定都南京,禁绝明教的时候,朝中大将多有破教而出却与教中颇有来往的大将功臣,便在蒙元势力更高的北方睁一眼闭一眼,留下了日月神教这一缕不绝的香烟。
随后的靖难之役中,神教中人助成祖皇帝起事,曾在此地半公开活动,威势煊赫,终于还获得了成祖皇帝登基后对这局面的默认。显然皇明朱家对善于造反结势的神教心有余悸,后来迁都北京,大行道教,皇明帝气镇压北方,神教也才从那时起出现了类似任我行的一类人,寄希望于化神教为纯粹的江湖势力,解离朝廷宫廷对神教的压制和忌惮。
如今任我行继任教主经年,日月神教在江湖上咄咄逼人,但行事做派有所变化,多愿意遵守武林规矩,将准军队的气息散去不少,如此也获得了江湖泰斗少林和武当的有限接受,即在江湖规矩范围内解决争斗。其所谓的名门正派传承,对待神教虽然仍称其魔教,对魔教中人也惯有甩黑锅的习惯,却也有人以个人身份相交相杀,得到武林中的默认,不以此互相攻讦所谓勾结奸邪。
真定府在这种大势下成为各种层次江湖人汇聚之地,江湖消息真真假假,纷繁嘈杂。
这日,林远图找了府城一家干净酒楼,落座在二楼靠窗的角落,身旁搁了素绢屏风,于其后饮酒,顺便听听市井闲话。正饮酒间,小二吆喝声起,二楼又上来了一拨人,听其称呼是三个年轻人,二男一女,查其呼吸,三人皆为道家正宗练气术根底,其中一男一女根基相同,男的根基稳一些,失之于呆滞,女的根基纯一些,失之于浅薄,另一男子根基略有不同,却显得自有气象,既纯且厚。
“师兄,左师兄,这酒楼倒也干净,我们坐这边吧。”
这叽叽喳喳的声音颇为耳熟,竟然是林远图曾接触过的华山宁中则小姑娘。
“左师兄见笑了,你看如何呢。”正是岳不群。
“呵呵,久闻宁师妹快言快语,今日遇到也是缘分,就在此处,愚兄做个东道吧。”
声音若金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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