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南听了母亲的噩耗一个人跑了,亏得家臣得力,安顿了长崎一应事务,甘伯便往福州而来。
林镇南所乘皇明海阀的海船即到就走,若想再找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终于没有被甘伯赶上,只好改乘了一艘南下的南蛮船,自己先去广南澳门转路,对于水六斤水七斤,酒井美子一应人等,则修书一封给岛上主持的水灵儿主母和老太君详述在倭国的见闻和安排,由其上陈并先到台湾家中安顿。
这一日终于来了林家简寨,这一行人都是首次来到,一见之下颇为吃惊,只见名为简寨的林家庄园,主宅立于山顶,院子周围引来活水环绕,石头墙内粗陋却坚实的坞堡耸立,俯视山下已经被开垦出来的大片田野,田野上有一簇一簇的民人在种植些不同的作物,看来是要尝试不同作物的种植难易并估计产量。
酒井美子来自倭国,那里地狭人众,层层分封,从未见过这么广袤的田野,心中念起这全是主家的土地便心中难耐激动,美目眼眶里转着泪水,娇躯酥软,不停想起英俊的主人。
水六斤水七斤自小生活在船上,对拥有土地虽然期待却并无什么具体的概念,见此情景心胸开阔,自然爽快,却更多是要见到亲人的迫切。
水六斤水七斤二人,一路上要以身作则,严肃认真,终于到了家,即将见到老夫人和灵儿阿姐并卸下职责,顿时就撒了欢,恢复到少年模样。
自从海边一别,林镇南去了倭国冒险,家眷和一群疍民便在水老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林家简寨。初相见时,简寨中留守的林家人各个埋头忙碌,却乱而杂,没有主人家在统筹安排,人手又少,许多事物排不开却又开了头,只好一时忙这些一时忙那些,乱糟糟没有统属。
水老夫人看了,只把水灵儿推到台前,以林家主母的身份挑起家务来。水灵儿虽然年纪不大,却追随父亲游宦天下,水老爷死前做过数任官职都是亲民官,每日处理事物都被女儿看在眼里。
水灵儿的落落大方和沉稳细致获得了林家人和后来的疍民们的信赖和敬慕,在她的指挥排布下,林家简寨欣欣向荣,虽然筚路蓝缕,以开山林的过程中难免有些劳作的多了,身上和神色间难免带出疲累,但眼里看到寨子明显的变化还是怀揣着沉甸甸的喜悦。
酒井美子商人家女儿,也算是娇生娇养,待进入前主家侍候主人也干的是以色侍人,惯看眉眼高低的,这一路来姿态极低,连时不时帮阿姐敲打敲打她的水六斤水七斤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这日来在坞堡正堂,只见简陋的石头堡中竟然还有如此讲究的厅堂,两面悬柱上黑漆金字的对联,正中大匾高挂,字迹刀斩斧剁,规矩森严,脱胎于欧体,少带些柳骨,上下联字数不多且没有生僻字,酒井美子在倭国侍奉权贵大佬,倒也也识一些汉字,竟然能通识下来,并用特异的读音喃喃念道:
“树发千枝根共本,江水源同流万家,开枝蓄业。”
看过门匾,不敢耽搁,轻步入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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