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天君找上门来。
当世人以为二者会展开惊世一战时,天桑树上,普普通通的一局来自凡人间的棋局让炎神君眼眸亮起,便忘记了对紫苏天君的不满。
此后,作为紫苏天君口中的臭棋篓子,炎神君将这一“天赋”发挥的更加彻底。
逐渐的,世间的传闻再也不是,“炎神君又说紫苏天君……”
而是,“紫苏天君又被炎神君拉去天桑之巅对弈了……”
樊芜不知道这些,只能模糊的感受到其中的情绪。
这一缕神识却在脑海里闪过这些记忆,它的对于本体的最终记忆还停留在某一日:
那天,炎神君与紫苏天君对弈结束,对坐静默,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肃穆。
炎神君回到自己的在绯炎天界的洞府,闭目静心了好久,才感觉到心境的放松,然而,那如同疯魔一般的身影依然挥之不去。
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炎神君自己。
自此,炎神君再未找紫苏天君对弈过。只把自己关在绯炎天界这个自成一界的小空间专心整理一身所长。
百余年后,炎神君用尽心力的为自己布置了一块墓穴,放入了自己毕生所衷的炼器之法,以及对于后续境界的猜想。
炎神君的死亡,这缕神识也不知道是怎样发生的,因为它就是在炎神君准备好了墓穴以后被本体分离的。
“绯炎天界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我的母亲,我就是在这里孕育而生。因而,对于绯炎天界的火焰,我是如臂挥使。我无意间用之锻造一些岩石,没想到却锻造出了一块品质更好的物品,这时,有一种明悟在我神识之中流淌,我知道了器之道的存在。”
“在某种意义上,器之道的终点在其他的道之上,但在最开始的时候,器之道却是在众多道之下。”
“炎焱魂诀,是我这一生的成果,唯独遗憾与没有机会以之登临仙尊。”
“炎焱魂诀?我所得到的明明是炎焱炼器诀。”樊芜打断炎神君的话。
“那只是最初的名字,你所学的只是我前几次整理出来的法诀,最终的法诀应是炎焱魂诀。毕竟,器之道在于创造,在于明晰材料的特性并利用,修炼之路不可能与其他道的修炼方式那般,仅仅修炼法力或是体魄进而体悟道韵进境。炎焱魂诀是以修炼魂体为主的法诀,为的是有足够的魂力支撑你去探索材料的构成,以及重构。”
“器之道,本就在于探索这世间的奥秘,这世界的构成,以及灵力的支持。与炼阵之道有些许重叠,不同的是炼阵仅仅是对于灵气的利用,器之道除了对灵气的运用还有对材料、对万物的理解。”
樊芜犹如醍醐灌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从本质上去为她讲述器之道。不管是迟先生还是师父石樾,讲的内容都是在于他们所见识过或听说过的材料的识别与运用,从来没有在“道”上讲述本质。
樊芜如今对于器之道的了解,便如那圆白菜般:迟先生与师父石樾让她看过了最外面的两层皮,三个人还在追求里面的皮是什么样的;而炎神君直接让她知道了包菜心是什么样的,虽然并非最中心的那一块甜茎,但也无限接近了。
如今樊芜只差二者之间的空白,而那空白,有炎焱魂诀这一利器,樊芜迟早会全部看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