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就想转身向南走。
耳边却突然传来车马和行人的声音,随风回头一看,原来是某个商队,正朝西门走去。“商队么……现在时日这么早也许没有令牌怕是出不了城,万一惹得官府的怀疑可就糟了。有了!”随风低声念叨,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朝商队去往的西门而去。
此时处在大唐盛世,为保天下太平,当权者确实是下了一番心思的。比如若是天不亮就想出城必须要有通行的令牌,内地还好,主要是为了防止边关有奸细混入百姓中借出城之名引敌军入城。随风在扬州浪迹多年,早就了如指掌,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随风小心地卸下背上的包袱,将纯钧剑从跨上解下,放入了包袱中。不疾不徐地跟在商队的后面,不得不说,盛世之下,商人往来不绝,这也是扬州繁华所在。
远远地瞧着商队出了城,随风猛地奔跑起来,喘息着来到城门处。“哎哎,小孩,停下!”如他所想的一样,果然被城门的守卫拦了下来。
“叔叔,有什么事吗?”随风装作一副很焦急的样子,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要是想出城必须要有令牌,你有令牌么?没有令牌就要等到天亮才行。”守兵见他是个孩子,不愿多为难他,语气也很是柔和。
“我急着去寻我爹爹,他们刚出城。我之前不小心与他们走散了,好容易才追上他们。”随风指了指前面已快走远的商队,一脸的着急。
“你竟然也是徽州商帮的人,还是少爷?”守兵一惊,仔细打量了一下随风。他一身锦衣,眉清目秀,还背着个玉帛的包裹,绝不似个寻常人家。立时对他的话就信了七分。
随风一见他的神色,虽然还有些疑窦,但大体上是信了。接着说:“这次爹爹带着大家从徽州到扬州来做生意还特地拜访了此地的刺史叔叔,你们若是不信,不如我去将他请过来核对如何?”随风皱着眉,好像很艰难地想出了这个“办法”。
刺史叔叔?既然能够如此称呼,想必他的父亲那位徽帮之主与扬州刺史交情不浅。哪里还敢怀疑?若是不放他过去,真的将刺史老爷请过来,要是这位少爷再添油加醋说几句委屈,刺史大人怪罪下来,那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守兵哪里担待得起?
不管在哪个朝代,达官贵人始终都是底层百姓和士兵仰视的存在。听到随风要找刺史求证,他们哪还敢多说什么。守兵忙道:“不知公子身份,多有得罪。令尊刚出城没多久,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随风看了守兵一眼,又看了看前方已经快没影的商队,无奈地点点头道:“那好吧,多谢了。”说完,就这样出了城,向着商队方向跑去。
守兵们只以为逃过了一次劫难,却不想正中了眼前这个孩子下怀。他早已看出了之前守兵已有些将信将疑,便故意有了那番说辞。“正所谓兵不厌诈,呵呵!”随风轻笑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跟在了商队后面。
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在荒郊野外哪里认得路?昌明定的时间是按照成人的赶路速度来计算的,而他首先便不知那个破旧的落云观在什么地方。哪里能在一天之内还能赶去父母坟上祭拜呢?随风也毫无办法,现在才想起来这一点有些迟了。只能勉强跟着商队走了,既然是商队想必一定有歇脚的地方,若是路上碰到个当地人问问路也是不错的选择。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随风抬头看天,已快到了晌午。可是眼前的路依旧没有尽头,商队也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随风也只能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行进。
“这出城向西的路竟然一个岔路都没有,我该怎样找到落云观呢?”随风暗自嘟囔,看了看前方,脸色一下变得惊喜起来。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岔路,这意味着他终于不需要一直跟在商队的后面了。沿途相同的风景他早已看厌倦了,可是如果不跟着商队,他又不知道何处可以歇脚。正当他犹豫该不该继续跟着商队的时候,一位背着一大捆柴火的老汉,沿着岔路向随风这个方向走来。
听到车马人喧,老汉先是一愣,后来又恢复如常,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商队经过身边,然后渐渐走远。随风有些好奇,也不管商队怎样,走上前去就问道:“老人家,请问你知道落云观在哪个方向吗?”
落云观很久之前随风来过,所以他还有些印象,只是不记得具体的路径了。可是接下来老汉的反应却让随风心里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样。
老汉先是一愣,这个地名他可能好久没听人提起了。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惊,然后就是用一种很奇特带有些怜悯的眼神看着随风。随风愈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问道:“老大爷,怎么了?落云观有什么不对么?”
“啊,不。没什么,只是这里前几年由于香火比较少,很少有人会再去到那里。”老大爷紧了紧身上的柴,想了想,道:“你沿着左边这条路向前走十里,然后右边会有一道野径。可能不容易找到,你顺着它一直向前,会有一座落云山。落云观就在它顶峰。因为地处偏僻的缘故,这几年逐渐败落了,山上的道士全都搬走了,只剩下了一座空观,已经好几年没有人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