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危机并未解除,似乎随时都会跳出什么变故一样。
“我是……我是扬州随风,初出江湖的小卒而已。”随风也不知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同样的年纪他与梁偷儿比起来实在是不足挂齿。
梁偷儿突然又向前了一步,随风完全看不出他的步伐。就觉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扭头果然看到梁偷儿的手拍在自己的肩上。
梁偷儿又拍了几下,有些挑逗地说:“扬州的随家前几年刚遭灭门,凶手至今尚未查清,你该不会就是随家的后人吧?”
随风一惊,脸上努力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道:“怎么可能,随家可是扬州大家,小子怎敢高攀?”
梁偷儿不置可否地笑笑,眼里的神色分明还是有些疑虑。口中却道:“是与不是也不是这么要紧。不过我倒是刚好要去扬州一趟,不想走至半路遇上大雨,真是晦气。”
随风心里一紧,隐隐觉得梁偷儿此去扬州与随家相关的可能很大。便试探道:“你去扬州,莫非是偷什么宝物?”
“嘿嘿”梁偷儿狡黠地一笑,道,“我告诉你,你能告诉我那剑气是怎么回事吗?”
“剑气?!”随风有些发懵,“老实说,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完全被吓懵了,只是随意地挥出了一剑。怎么会有剑气……?”
梁偷儿以为是纯钧剑神奇,而随风却不这么觉得。仙剑纯钧固然无匹地厉害,可是也不可能能够自发产生剑气,这绝不合常理。在他看来,恐怕与昌明给的神秘剑诀脱不了干系。
梁偷儿只以为他是怕他觊觎他的神剑故意推脱不说,也不以为意,笑道:“我去扬州可是危机重重,要去烟花刘家偷核心弟子的名册。刘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随家被灭都这么多年,除了一开始接收随家的产业外竟然没有丝毫其他大动作,你不觉得可疑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刘家在暗中积蓄力量培养家族精英。一旦行动起来怕是雷霆万钧,整个江湖都会动荡。这些怎能不查清楚。”
随风被他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险些笑了出来。“你们不是贼吗?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武林秘闻来了?”
“哎!”梁偷儿猛地跳了起来,“你到底懂不懂啊,这个世道,表面一切风平浪静,所有大规模的争斗都隐于地下。什么最值钱?当然是情报了。”
梁偷儿一顿,看了随风明显一脸不明白的表情,接着道:“算了,我还是跟你解释下吧。我如果拿到了刘家核心秘密弟子的名单,并且弄清楚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我可以把这个卖给风月楼,这绝对是一笔惊天之财。而且众所周知随天大侠在江湖上可谓是尽人皆知,他的朋友也是各方势力的掌舵人物。若是可以从中调查出随家被灭的原因,你说这是多大的人情?”
随风这才恍然大悟,“可是刘家内部高手如云,核心弟子名单如此重要的东西绝不是很容易就得到的。说不定还有什么未知的暗器机关,可谓是危机重重,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梁偷儿又是嘿嘿一笑,很是自得,道:“比刘家更危险的地方我不知去过多少,从没有过失手的时候。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这种神器在手连我从来不偷兵器的看着都有些诱惑,日后不知会引得多少人觊觎。要是传扬出去说你有把可以施展出剑气的神剑,天下之大怕是没有你可以去的地方了……”
两人本来就年纪相仿,又都是独闯江湖的少年。相处起来极为投缘,只顾着眉飞色舞地交谈,都没注意到在漆黑如墨的黑暗中好像隐隐有些水池冒泡的声响。
随风与梁偷儿均是冲着避雨而来,整个落云观他们只见着了前一面,而被阳的一面,也即是道观的后院他们都没有涉足。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只不过一方庭院,庭院周围是几间厢房,想来就是之前在这里修行的道士的居所。唯一有些不寻常的是庭院里本来是花坛的位置空空荡荡,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水塘。
水塘在月色下漆黑一片,本来皎洁的月光在水面上映照得都有些幽静。水塘上不时地翻着水泡,起初间隔时间很长,数量也不多。随着时间逐渐地推移,一个又一个水泡如连珠一般冒了出来。最后白花花的一片,水声不断。好像什么东西从水中冒了出来,在这清幽的夜里显得极为刺耳。可是随风两人相谈正欢,而且相隔了一堵厚土墙壁,加上外面风雨大作,即使梁偷儿内功不凡,可谓是个少年高手,可是也没听到后院的异响。
随风在与梁偷儿交谈的过程中心里不住地犯疑,刚才卦象上明明显示呆在此处会有无妄之灾,为何现在如此地平静?那个所谓的无妄之灾究竟指的是什么?
后院的水塘继续地不平静,水花不断依旧没有停止。最后,水波从两边分开,一张惨白惨白的面孔浮了出来。这是一张少女的面孔,年约二八芳龄,看起来倒是国色天香之姿。可是她从水塘里浮起分明已死去多时了,更为恐怖的是她的一双眼睛,挣得极大,两眼翻起,完全没有了一丝眼眸的黑色,只剩下了瘆人的眼白。脑门上还贴着一道黄纸符咒,像是镇邪之类的符箓。
“啊——”突然,女尸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声响。莫非是诈尸了?可是除了这一声嘶哑之后,却没有了其他动静。接着,刚浮起的女尸不知为何又缓缓沉了下去。水塘除了雨滴滴落时的涟漪外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