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城墙。有些心虚地问道:“这么高,你不借助任何外力真的能上去么?”
梁偷儿哈哈一笑,道:“你们就在下面看好吧,轻功可是我最拿手的。”
说着,缓步走到城墙下,用手抚了抚墙身。一手的雪水,皱了皱眉,自语道:“比想象中的要湿滑啊……”
说完,眉头一展,又恢复了先前的自信。深吸了一口气,一下纵了起来。他身子腾在空中斜踏在城墙上,一步接一步,不疾不徐。步伐并不算快,可是竟然不往下落,就好似浑不受力一般。
每一步点在墙面上,就好似脚下有一块基石一样,每一步都能腾起丈余。不过六七步踩下,城墙已被他攀援过半了。随风和碧涵两人在下方呆呆地看着,望着他飘逸若仙的身影,不住地羡慕与感叹。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稍一愣神,梁偷儿已距离墙头不足三丈了。突然见他换了步法,猛地一大步踏出,好似身子受到一股大力作用,一下子猛地纵得极高。在空中划过一道缓和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城头上。
“这是人力所能办到的么?”碧涵有些看得呆了,茫然地问道。
随风微微一笑道:“以前我总以为那是说书先生嘴里的故事,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够飞檐走壁,而且就在我们眼前。我会好好练好武功,总有一天我也要能变得像他一样厉害。”
“练好武功对你很重要吗?“碧涵奇道。
“也许吧,我觉得现在的我太弱小,什么都做不了……”说着,随风又想起了埋在盘古山下的父母,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阵绳索晃动的声音。抬头看时,梁偷儿已将绳子降了下来,伸到了随风面前。
随风小心地将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间,打了个结实的绳结。对着冻得有些失去知觉的双手哈了哈气,搓了搓,这才紧紧地抓在了绳子上。用脚踩着墙面,将自己吊了起来,可还是觉得双脚处十分地滑腻,不小心就会踩空,很难想象刚才梁偷儿竟然能凭着双脚攀上去。
手中的绳子晃了晃,随风有些奇怪地向上看去。梁偷儿站在城墙上,探着半个脑袋冲着他使了个眼色,接着便觉得腰间的绳索多了一股向上的拉扯力,借着这股外力,便容易很多,速度也要快上不少。
即便如此,随风也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攀上了城墙。到了顶上的时候不停地喘着粗气,累得不轻。
梁偷儿在上面出的力不比他少,可是看起来脸色一如寻常。看了随风一眼,梁偷儿道:“看你累得不轻的样子,想必内伤还没有痊愈。好好调息一下就好了。”
接着,随风接下了腰间的绳索又丢下去给力碧涵。用相同的方法,又将碧涵拉了上来。
随风从的城墙的垛口探出头去,一片层层叠叠的屋舍棋布在城内。天上本来朦胧的月色仿佛也皎洁起来,洒下了一片梦幻般的银辉。将底下大气磅礴却又厚重古老的建业古城映照地更加繁华如烟。
“此地不愧是六朝之都,襟三江而带五湖,整个江南的烟雨秀气都汇聚于此。古书中载金陵乃依龙气而生,实在是妙极。”梁偷儿忍不住也看了一眼,此刻秦淮两岸灯火正盛,花红柳绿,即便寒潮滞留,依旧是一片熙熙攘攘。
自古便是如此,秦淮两岸风月迷人眼。许多志士入仕不成,只得去往烟花之地寻一方才子佳人以慰己身怀才不遇之愁。
“你们两位想在这里赏一宿夜景吗?”碧涵笑着,可语气听着却有几分娇嗔之意。
梁偷儿立即会意,呵呵一笑道:“此地风光虽好,可却不宜久留。金陵乃江南重镇,想必升州府日夜会有人巡视城墙防务。我们还是赶快找个地方歇脚,待得明日天亮之后我们再好好游玩一番。也不急着这一天赶路。”
随风也不说话,又看了两眼景色,便和他们一道将绳子系在了城墙上,小心地下到了城内。
时处大唐开元盛世,民风开化,朝廷并没有实行宵禁。即便到了夜间,也一样的人流似海,热闹非凡。只是他们放绳索时选了个隐蔽的角落,是以并没有人看到他们,更不会有人注意到从一片不起眼民屋的角落里走出的三人。
“这么晚了,还有客栈开着吗?都打烊了吧?”随风有些担心地问道。
梁偷儿笑了笑,道:“要是一般的市集客栈估计傍晚时分便大抵闭门了,只是像金陵、长安这等繁华之地,客栈打烊得便要晚上许多。而此刻虽然城门已闭,可是城内往来的公子名流还有很多,说不得有些喝多了只能就近找个客栈住了。时间久了,许多客栈都约定俗成推迟了打烊的时辰。只要我们稍微逛上一圈,一定可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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