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泰山了吗?”静流淡淡地呢喃,仿佛呆了一般。看着眼前盘桓八方的莽苍雄山,山势起伏连绵不绝,那种浩大苍茫的气势,仿佛直欲破天而起。片片缕缕的云彩不过只抵到山腰间,裸露的石壁半隐半现于雾气间,只有些许千年古松能从山间的云雾中露出点点枝叶来。如此景色在扶桑是决计没有的,也难怪静流看得如此入神。
随风看了看眼前崎岖陡峭的山路,呵呵一笑,“中国有句古话,看山跑死马。我们现在不过在山脚而已,想要真正登到顶上还有一大段路呢。对了,你为什么想去看泰山呢?”
静流笑着道:“因为不是说登上泰山就能看到整个天下嘛,我想看看看不看得到我们那里。”
随风不禁哑然,“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这本是论语中的句子,隋唐时期日本大兴西学之风,传到了扶桑并不奇怪,只是想到到了静流嘴里变了这么多。
四人经过王母池、一天门直向最后山巅的玉皇顶而去。不过刚走到中天门,静流就累得气喘吁吁,嘴里喊着说什么也走不动了。不但她,连井田家的两个侍卫也早已累得不轻,井田兵卫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喘着气问,“先生,我们就快到山顶了吧?”
随风心里暗暗奇怪,怎么他们扶桑人的体质都如此不堪,嘴上却道:“你看着牌匾上写着中天门,中天之意,即是指我们行程已过半。不要多久就能到山顶了。”
静流讶道:“我们爬了这么久只到了一半?可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说着,望着远在云间的山顶,幽幽地出了口气。
随风温声道:“那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养足力气再上山也不迟。”泰山不愧是五岳至尊,高崇挺拔,钟灵毓秀。难怪千百年来无数文人墨客来此留下诗篇,而在上古神话中,盘古开天辟地殒身之后,四肢脊梁化为五岳山川,而泰山乃是盘古头骨所化。更位处九天正中,乃是华夏之源,是以历朝历代帝王均有泰山封禅之举,也唯有此方可彰显其乃是受命于天,真正的九五之尊。
“风哥哥,你不觉得累吗?”静流看到随风一个人呆呆地站着,奇道。
随风摇摇头,“我不累,如此美景应该多多欣赏才是。”
静流低头盘着手指道:“阿彦和兵卫都觉得累了,他们可是井田家的两大有名的侍卫呢,他们都觉得累了,风哥哥竟然不觉得累。岂不是说明风哥哥比他们还要厉害?”
随风笑了笑,也不答话,只不过是小姑娘的幼稚之语罢了。
他们坐在原地足足休息了小半个时辰,随风也不着急,默默地回忆着这些天来自己这种种离奇的经历。之前静流一直在追问他从小到大的经历,随风一直顾左右而言他,那些事情便是说出来要一个未经世事的姑娘如何相信?
接下来又是一条长长的山道,这条山道比之之前的紫荆山那条还要陡峭艰险,夹在左右两峰之间,就好像一步一步步入了云间一般。即便是立足山腰转身回看,一片层林尽染一抹碧色,一股的生命的灵气扑面而来,还伴着山间特有的烟雨之气。
“走吧,时间不早了。”随风抬头望天,日已近中天。
“可是人家真的走不动嘛。”静流咬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要不风哥哥背我?”
随风脸上微微一红,摇头道:“这可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静流哼了一声道:“你们中土人就是麻烦规矩多,别以为我不懂,左传里还说过君子贵人贱己,先人而后己。你这点忙都不愿帮我么?”
随风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外族女子竟然连中土的左传都看过,还记得如此熟练。静流看他不吭声了,脸上不禁现出了一抹得意。脸上微微一红,无奈道:“那好吧,我拉你上去。”说着,一把拉过了静流的手腕,向着山上走了过去。虽然只被随风握住了手腕,并没有肌肤相触,静流的脸还是刷一下就红了。
随风心里也很是紧张,之前从未离哪个女孩有这么近。当时在落云山遇险时心跳好像都没有这么快,道两旁原本崎岖伟岸的风景也没有了心思欣赏。
其实拉着静流根本没有怎么用力,可是静流一路上竟然再也没有喊累,即便是到了最为陡峭的十八盘和升仙坊也是一脸微笑。只是到了山路狭窄的地方,实在难行,随风只好一手扶着她的后背,小心地将她拉上了山道。
“咦,那边有一个房屋。”静流突然惊叫一声,指着一旁红墙黑瓦的一间道观。
随风转过头看了看,见过了之前的蓬莱道派,在山上见到这样的屋舍实在是不值得惊讶。他也没走过去,只看了看门前的匾额,三个朱红色大字“碧霞祠”。
“风哥哥,上面写的什么?”静流问道,她虽然会说汉语,却不识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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