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外在似乎都变了不少,将之前的锋芒都遮掩了下去。若说从前的他是一块璞玉,那么如今的他就像是回到了一块普通的石头,精气全部内隐,不具慧眼之人很难发现了。
梁偷儿眼神猛地一亮,道:“不知你的内力能不能藏住珍宝的气息,若是可以我们这一次出手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随风一愣,不解道:“藏住珍宝的气息?这个要如何做?”
梁偷儿心情大好,笑道:“你且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摘星子。”
随风便跟着梁偷儿出了客栈,向着少室山走去。这小镇本来建在少室山脚下,没过多久便能看到少室山幽静挺拔的身影了。少室山在高度上与泰山相差无几,可是整体的姿态却大相径庭。泰山以奇骏磅礴闻名于世,有五岳之尊风象,而少室山多密林,多了些幽静,少了些雄伟。
梁偷儿指着路道:“再往前走三五里会有一片开阔平地,原先哪里住着几间农户,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们都搬走了,摘星子便和我住在那里,方便经常上山打探。有时候少林的和尚下山取水还会路过我们那儿。”
听梁偷儿说得越多,随风心里越是好奇,这样一个在江湖上与梁偷儿齐名的大盗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莫非和梁偷儿一样还只是个少年?
没过多久,绕过一片密林,果然看见有一片低洼的山地,上面建着三两栋简易的木房。一个神色冷峻的青年正在拿着手中的匕首在房前的空地上劈柴,匕首本来很短,用来劈柴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可是青年动作极快,一挥手,木柴便已是两段了。随风心里一惊,“这人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梁偷儿笑着喊道:“凌大哥,我回来了。”
青年听到喊声,缓缓抬起头来,冷淡地一笑,道:“那位便是随天的儿子么?”
随风和梁偷儿走到近前,在随风看来那个正在劈柴的青年就像是一块亘古不化的坚冰一般。随风淡然一笑,仿佛没有察觉到青年言语里的冷淡,道:“正是在下,阁下就是赫赫有名的摘星子?”
青年看了他一眼,道:“我姓凌,你叫我凌就好,不要叫我摘星子。”
梁偷儿拉了一把随风,低声道:“凌大哥为人很仗义的,只是外表上冷了一点而已。”接着又对凌道:“凌大哥,随风如今虽然与花久龚没有师徒关系,可是他已经学了花久龚的回天功,如果能……”
梁偷儿还未说完,凌猛地一惊,抬头盯着随风,惊道:“你竟然学了回天功?你竟然学了回天功……月夕有救了!”
刚才还一脸冷峻的凌,突然一下跳了起来,仰天长笑,状若疯狂一般。
梁偷儿一点也不吃惊,淡然道:“凌大哥便是这样,对其他所有人都极为冷淡,也只有月夕能让他如此疯狂了,这些天为了月夕的病,他一直情绪很低落。”
随风有些奇怪,暗暗寻思:“可是,这和我学回天功有什么关系呢?”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凌却一步迈到了他的面前,严肃地道:“连我都没有察觉到你体内的气息,想必是真的可以了,你们跟我来。”
梁偷儿一点头,已经明了凌的想法,轻声跟随风道:“走吧,可以说此次成败全在于你了,之前虽有耳闻但还是没想到回天功竟然如此神奇,幸好你来了此地。要知道此次出手难的不是将舍利盗出少林,而是瞒过几位先天高手的灵觉。因为实话说虽然我们两个轻功各有所长可谓独步天下,却未必胜得过先天高手。所以……”
梁偷儿这么一说,随风才恍然大悟,接着道:“所以要我来封住舍利的气息,瞒过那几个什么明王?”
梁偷儿点头,“不过具体能不能行还要试一试才知道,毕竟先天高手不比其他,不可小觑。”
两人走走说说,跟着凌进了一间木屋。屋内很是简陋,除了一张方桌几张凳子外什么也没有。凌伸了伸手,示意他们坐下,接着从怀里取出了刚才用来劈柴的那把匕首。
随风这才发现,原来这把匕首非比寻常,匕身竟一片通透晶莹,像是一块寒冰一般。凌将匕首放在了桌上,顿时一股寒气从匕首上散了出来。凌看了一眼随风,道:“这把匕首是我此生偷到过的最为珍贵的至宝,原先是泰山妙真道的法器。观里有一修为通天的道士,当时我被他三招打得重伤,也不知为何,他没有追下去,任由我带着匕首逃了出来。后来我才知,此匕首是北域寒玉雕成,寒气逼人,若是功力不够强行使用伤人伤己,你若是能封住这把匕首上的全部寒气,不被我察觉到,想来应该能瞒住少林寺里的那些和尚。”
随风心里吃了两惊,先是震惊于这匕首竟然出自妙真观,他到现在还记得里面那个道士一身气度很是不凡;第二更是惊讶于他之前以匕首劈柴竟然不仅是为了锻炼剑术还是为了练习隐藏气息的能力。